未来的她会千夫所指、举步维艰,说她给不了丹蘅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她和道侣殊途,也终将和女儿殊途。许久之后,她轻轻地反问:“那你呢?”
姬赢扬眉一笑,她道:“我要大荒十二州,千秋万载,蓬莱第一!”
意气风发,仍似少年时。
她要与四宗、帝朝争锋,想要第一,哪里会有太平?!
见秋山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道,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①”,何其荒唐!
见秋山笑了笑,她转身抚摸着书架上的卷轴,留给了姬赢一个背影。
短短二十年的分离,她已经记不起姬赢尚未坐上宗主之位时的模样了。
话不投机,何必再谈!
姬赢伸手一抹封玉,见秋山的身影在眼前化散。
她抬头望着那一轮朦胧的海月,问出了始终漂浮在内心深处的一句话:“恨吗?怨吗?”
可惜无人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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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枯荣刀扔在了桌上,发出咚一声响。
丹蘅盘膝坐在了小榻上,举杯痛饮。她抬起袖子一抹嫣红的唇,怅叹了一口气:“我真是恨啊!”
镜知坐在了禅椅上,不动声色地问:“恨什么?”
“不知道。”丹蘅摇头,她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就是有一股恨意盘踞在心中,越来越明显。”
镜知:“许是受了业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