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之无愧是第一。

年仅31岁,就坐到这个位置的,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人。

自此,关于这位商业奇才的新闻满天飞。

所以厉凌州即便身处监狱,也依旧看见了。

他不可置信地、死死地盯着那个小小的电视机屏幕,眼睛里逐渐布满了红血丝。

有狱友嘲笑道:“儿子成了世界首富,老子却要吃枪子儿,真是有史以来第一大笑话。”

“哈,还不是他罪有应得。”

“就是啊,那么貌美又有本事的妻子,是个人都会珍惜吧?偏偏这个禽兽不仅不珍惜,还亲手害死了人家,真是恶毒啊!”

“吃枪子儿简直都便宜他了。”

……

厉凌州仿佛听不到别人的话,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厉氏是我的,是我的!”

他声音逐渐增大,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目眦具裂,充满了不甘和恨意。

早知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他当初就应该把他们母子一起杀死!

“我要见厉璟渊,我是他老子,让他来见我。”厉凌州突然推着轮椅过去,攥着一个警察的衣服,大声吼道。

狱警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冷笑道:“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自称是人家的老子?真是死不足惜。”

不了解全貌之前,他们会觉得是厉璟渊狼心狗肺。

了解完全貌后,才发现原来狼心狗肺的另有其人。

*

新年前。

厉璟渊还是去看了厉凌州。

他穿着得体,豪华的定制西装显现出有型的身材,他特意打扮,更显贵气。

和对面胡子满脸,眼里毫无生气的厉凌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厉璟渊毫不犹豫地嘲笑道:“真是狼狈啊!”

厉凌州气得呼吸急促,“厉、厉璟渊,我是你的老子,你这么做,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又是这句话。”厉璟渊冷笑,“你除了会拿你唯一付出的那颗精子来说话,还有什么其他筹码吗?”

厉凌州哑言。缕皱

厉璟渊出生的时候,他和林清若的感情已经出现了裂痕,所以对这个儿子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厉凌州的脸黑了又黑,处刑之日即将来临,待在监狱里的每一天,他都十分煎熬。

一想到冰冷的子弹要穿过他的脑门,他就觉得痛得想发狂,每次半夜里在梦中惊醒,他都不敢再合眼了。

这样的恐惧,让他不得不低下头来。

“渊儿,爸爸知道错了,你救救爸爸吧,好不好?”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厉凌州拿着电话,如果不是隔着一扇玻璃,他都想冲过去了。

恐惧让他泪流满面,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嚣张。

“我即便有再多的错,我也是你的爸爸,和你骨肉相连,你应该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好不好?”

厉璟渊看着那张嘴脸,心里厌恶到了极致。

他平静地道:“我给你机会,我的妈妈就会活过来吗?”

厉凌州浑身一僵。

厉璟渊心里又痛又气,又夹杂着恶心。

自从和听听看了小姨的相册后,他对母亲的记忆就愈发地清晰了。

在梦里,他还会梦到人生中的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妈妈没去世,他在爱里长大。

在听听第一次遇到羞辱的时候,他敢肆无忌惮地出头,不必偷偷摸摸。

厉凌州不说话,厉璟渊便说了,他冷嘲道:“你并不是知错了,你只是怕死了。”

“你……”被戳到痛处的厉凌州气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