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折刀,久久地看着那柄钥匙,再抬头去看夏弥,他真讨厌这样的沉默,沉默的叫人要发疯,他想说点什么,可是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了,来不及问,来不及说,一切都来不及了。
“再见。”最后他轻声说。
“再见”夏弥也轻声地说。
她的瞳孔中最后一丝微光熄灭,仰天倒下,轻得像是一片树叶。她赤裸地躺在还未冷却的煤渣上,煤渣灼烧着她的后背和长发,很快又被血浸透。鲜红的血衬着莹白的肌肤,这两种冲突激烈的颜色微妙地融合在一处,让人想到保加利亚山谷里织锦般的玫瑰花田。
确实有玫瑰,路鸣泽围绕着她行走,仰头看天,随手从怀中花束上扯下大把的玫瑰花瓣对空抛洒,而后冉冉地落在她的身体上。扯呀扯永远也扯不完似的,最后漫天飞舞的都是花瓣,就像忽如其来的大学。楚子航低着头,默默地站在一旁。
路鸣泽说对了,这就是一场葬礼,夏弥躺在棺材里,楚子航是家属,路鸣泽是牧师,而路明非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