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还有系成左衽的鼓鼓囊囊的衣服,乔知予只觉得这落魄小狼离呼风唤雨、搅弄风云似乎还远得很。

“是不是从来没人教过你规矩?”她俯身问道。

执思义被迫仰着头,似乎被掐得不舒服,但又不敢挣扎,眼里满是不耐,“我阿娘死得早,我在羊群里长大的。”

“你爹呢?”

“被你杀了。”

“我说的是在他死之前。”

“他没管过我,我也不用他管。”

看着面前人这双灰蓝色的澄澈眼眸,乔知予继续问道:“你几岁了?”

“二十五。”

“你看,这是我的巴掌,待会儿会抽在你的脸上。”

执思义迅速改口:“十八。”

行,吃硬不吃软也是一个优点,总比软硬不吃好。乔知予决定接下这枚棋子,手把手教一教,就从吃饭穿衣开始教。

她倒不担心这小狼崽子要为父报仇,有的时候,仇恨是成长最好的催化剂……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对他那个父亲有多深的感情。

思即至此,乔知予摸出了帕子,居高临下的给他擦去脸上油污。她下手没有分寸,一擦就是一道红痕。

执思义皮糙肉厚,一点没觉得疼,反而因为乔迟竟然给自己擦脸,新奇得不行,头抬得高高的,眼睛亮亮的。

“喜欢吃什么就和管事的嬷嬷说,厨房会给你做。”乔知予不急不慢的说道:“你识不识字?”

“不识,我是漠北蛮子,蛮子都不识字。”他回道。

闻言,乔知予立即嫌弃地皱起了眉。

执思义见她皱眉,闷笑两声,露出两颗雪白的虎牙,“骗你的,其实我会,阿娘教的。问这干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头发束起来,衣领重新系,系成右衽。”

最后,执思义心心念念的两根烤羊腿还是落到了他的肚子里。

乔知予走的时候,他跟到了十王宅的门口,对着她的背影,不知礼数的大声问道:“下次什么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