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宗绶是睡的不省人事了,而唐初尧和唐昭明两人此刻遣散了随从,两人正立在西院空置的东厢房前。

唐初尧推开门环视了一圈厅堂,先行在左侧的花梨圈椅落座,半点不同他亲三弟礼让。

“二哥倒是不客气。”

唐昭明淡淡讽了一句,踱步到右侧落座。

“哪有三弟来的严于律己。”

唐初尧眼皮都不抬地一句话冷声顶回去。

顾家四个兄弟奇怪的很,外界传他们兄弟情深到同盘而食,实际上却与他们想象的略有出入。

顾家年轻一辈四个儿子,老广平侯对他的长子唐宗绶抱有太多期望,多管齐下盼他长成少有的全才。

然而长子学什么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练武嫌马步蹲的腿酸,学高深策论他又听得似懂非懂,不肯下功夫去钻研,越长大越平庸。

老广平侯料想自己百年之后,光凭这个不成器的长子是决计无法撑起偌大候府家业。他大抵是从这个大儿子身上吸取了沉痛的教训,其他三个儿子便全是顺着自身的爱好教养的。

老二性情锐利,好勇斗狠,由他去学武;老三沉着肃静,明彻清醒,有辅佐君王的文臣之才,送去与太子伴读;老四外热内冷,一颗七窍玲珑心,所以随他去画水墨丹青。

三个弟弟各有所长,自小便聪颖过人,然而又盖因过于坚定明晰自己未来应走的道路,自幼结交的人脉圈子均是天差地别,极少玩到一块。

导致他们虽以兄弟相称,实则并不十分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