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稍远的地方给我一种虚无飘渺的感觉,我的心似被冷水浇透了,自心底漫上来阵阵冷意。
我想起洛神方才说过可能有伤人的诡物躲在附近,莫非她是到那边探查线索去了么?
花惜颜此时已经蹲在九尾身边检查起来,她拍了拍我的肩安慰我:“你别急,这毒和那位姑娘中的一般摸样,它伤得不重,毒还未入五脏,能有解救之法。”说完,手就探到了腰间,我见她腰间除了挂着那只银色铃铛外,原来还挂着一个皮革制的夹包,她伸手进去取出一个木盒,打开一瞧,是一排细细密密的银针,数量极多,排列得极为整齐。
她取了一根银针出来,拨开九尾背上的毛发,手上轻柔动作,在九尾背上按摩了一番,转而手下施力,将那银针轻缓地扎进了一旁皮肉中,同时不忘手下辅助揉捏。
渐渐地,有污血自银针与皮肉相接处冒了出来。
我知道针灸之术依据人体的穴位筋脉走向,可以治疗许多顽疾,包括拔毒,只是这是一门十分高深的医术,一般的大夫都很难掌握,看花惜颜的手法如此娴熟,我不由怀疑起她是否就是那种传闻中的神医之流。
花惜颜的银针已经换了一根又一根,此时九尾已经闭起了眼睛,好似晕了过去,不过背部的青黑却是越来越淡。我一边望着她忙活,一边问:“和雨霖??中的毒一样,雨霖??怎么会中这种毒,先前你们发生了甚么事?”
花惜颜专心施针,头也不抬地道:“那红衣姑娘是唤作雨霖??么?我也不知道,我在锁链那头见到她时,她却是凶极了,二话不说便冲过来拔剑而出,竟是要取我性命。我那时吓坏了,当下只好与她斗了几个回合,只是她功夫了得,我自叹弗如,见她招招杀意,只得抓了锁链游过去保命。谁知就在那时她肩膀一抖,面色突然变了,一摸肩膀竟是满手的血,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那东西逃的极快,浑身漆黑,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这么说你并不认得雨霖??,而雨霖??却要杀你?”我不觉有些头痛,这一切怎么那么乱。
“嗯。”花惜颜点点头,眉目间春风般柔和,好似并不怎么将雨霖??出格的作为放在心上。
“眼见她受了伤,我以为她不会再纠缠,岂知她好似疯了,肩膀出了血竟还是紧追不放,我一路攀爬,爬到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她也追了过来,转而却晕了过去。她中了毒,性命堪忧,我粗通些许医术,医者救人是为准则,我只得又帮她解毒,之后便遇到了你和那位白衣姑娘。”
我听她说到此处,结合先前所遇,大约是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回头一看,四周空荡荡的,洛神还是没有回来,心里没来由有点慌乱,只得又问道:“方才你看见洛神去哪里了么?”
“你说那位白衣姑娘么?”花惜颜微微一笑,“你作甚这么担心她,汗都冒出来了。她这么大一个人,要是有要事也会告诉你的,兴许只是在附近查探一番,很快就会回来了。高台过去那边比较阴暗,我们瞧不清楚,也许她在那里也说不定。”
我摇摇头,站起身道:“不,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九尾现下没事了,烦请你再帮忙照顾一会,我去找找洛神。”
花惜颜收了针,目光灼灼地望着我,好似欲言又止,我瞧她吞吐的摸样,有些奇怪,却听她又接道:“那个洛姑娘,我以往倒是没见过这般内息厚足,沉敛的人,她的身手当是世间少有。只是,只是......她身上是否罹患某种隐疾?”
我脚下踉跄一下,停下脚步,说话竟也变得不利索起来:“你....你怎么瞧出的?”
花惜颜敛眉道:“我是个大夫,自她面色气息而观,自然能看出些许端倪,她周身除了内息澎湃,还压制的某种至为阴寒酷冷之气,非一般常人所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