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呢,又能如何。
他根本没?有那个人的能力。
不能带领卫家走出前世的泥沼结局,更不能比那个人更好地?保护她?。
只会吃喝玩乐的“本事”。
而那个人,是在前世被逼至极点后,被一把接一把的利刃,给搓磨砍杀出来的。
他被困在自己?的身?体里,亲眼看着那个人的所作所为。
不管是对于北疆的战事、朝廷的局势掌握,亦还是对她?费尽心思地?爱护和尊重。
隐去纵火藏香居之事,
全都是他比及不上的。
他甚至不能暴露自己?的存在,怕被那个人发现,要将尚且存在的他,彻底抹杀了。
他心里清楚,占据自己?身?体的那个人,那个算得上前世自己?的人,定?然会那样做。
绝不会让死去的他,再次抢夺回身?体。
倘若换成?他是前世归来的人,也绝对会杀了自己?。
但他不是。
他只能藏在阴蔽的角落,去观望那个人如何改变今生的局势,如何去补偿她?所受过的伤害。
只要这般静静看着就好了。
他不会出声的。
纵使嫉妒、悔恨、不甘、悲伤,无时无刻地?不充斥在心里。
却在看到他喜欢的她?,和那个人的玩乐相?伴中。
两个人在一起是快乐的。
那个人将她?养的很好。
她?变得很喜欢笑了,笑地?灿烂生动。
甚至愿意唤那个人“夫君”了。
他也会觉得高兴。
一直就这样好了。
……
倘若傅元晋没?有招魂,他发现她?的离魂远去,如何都唤不回来的话。
便不用?回头?看,那条崩塌断裂的路,已快来至他身?后的脚下。
卫陵苦笑沉默,不想再说那些毫无意义的话。
他望着面前的表妹,在她?一双诧异到,已不知该说什么的空茫明眸中,微抿下唇。
泪水的咸苦入口,他吞咽下喉,轻道:“那次秋猎之后,我已不是我了,从去法兴寺找你开始,一直都是前世的卫陵。”
他看到她?澄澈的眼眸,显然睁大了些。
喉咙似如吞刀,浑身?的骨头?都在被碾压破碎。
忍受着阵法的侵蚀,他继续快速地?说着。
将那些她?不曾知道的,全都告诉她?。
其实在峡州的那些流放岁月,那个人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知晓她?受过的所有委屈和苦难;
其实那一天夜晚,她?的表白,那个人没?有立即答应,是还没?想好。
事后,并?非那个人去向母亲告的秘,而是卫度,等发觉时一切都来不及了,她?已答应嫁给了许执;
其实那个人一直都喜欢她?,在饮血漠北的边疆,给她?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书信,但都不能寄送回京给她?;
他没?有办法将所有的书信,在这样短的时间内,都念给她?听。
便只拣了最后一封信,那封于她?和许执将要成?婚前,写成?的书信。
一字不漏地?,用?着那时该有的心境,念了出来。
眼前,仿若出现那个夜晚。
窗外寒风冷冽,静室炭火噼啪。
那个人盘腿坐在矮案前,低头?垂眸。
在昏黄灯火下,一笔一划地?,在雪白的纸张上,蘸墨书写。
与此同时,褪落衣袖的臂膀上,缠覆着纱布的伤,在发作疼痛。
……
他知道的,那个人一定?不知如何开口,将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