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早膳吧。”
曦珠松口?气,这才低头吃起来。
又吃过一碟山药泥和一个角粽,转目见他用的很少,好似都没如何动筷勺。
曦珠犹豫问?道:“你不吃吗?”
卫陵笑道:“我早膳吃的少,你多吃些。”
等她放下筷子,他又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窗前明光处。
外?飘细雨,卫陵低头,给她脖子上被银簪划出的伤,和右手上被碎镜割破的伤,认真地涂抹过药,包裹上纱布,再把药盒塞进她袖子里,嘱咐道:“回去?后记得?擦。”
收拾过后,两人走出屋门。
卫陵伸臂揽住她的腰,撑伞倾斜,穿过一院湿淋花木,带她走到柅园外?,低托起她荼白的裙裾,让她先进了马车,这才收伞上去?。
马蹄踏地,慢慢走动,逐渐快了起来。
卫陵将她缠纱的那只?手轻握,搁在?自己的膝上。
半路沉默,直到拐入大街。
他倏地开口?,再次道:“曦珠,你只?要记住那些事都是我做的,与秦令筠毫无瓜葛。”
“回去?后,对谁都别说话,若是我娘去?问?你,你也别管她,什么都别说。等这桩事彻底结束。”
须臾,曦珠垂眸点头。
“好。”
她微微捏紧了手指,也抓住了他膝上玄青的袍衫。
这是唯一的办法,绝不能牵扯进秦令筠,否则公爷和姨母……
卫陵反手,与她十指相扣,安抚道:“别担心,他不敢说他的伤是你造成的。”
*
今日并?无早朝,不用摸黑去?往太和门,却需辰时到户部?,因江南水患的拨款赈灾,一直悬而未决。
卫度整理官袍后,原要出门,照料卫若的乳母却忽然急跑过来,说是小公子发起热。
昨日下晌一场大雨,再是夜里断断续续的几场雨,生来体弱的卫若又病了。
卫度赶去?看过,小小的人满身?红热,忙让丫鬟把常住府上的大夫黄孟请来。
乳母跪地讨饶,卫度心烦不已,大骂她明知夜雨繁多,还不仔细照顾,先暂罚三月月银,若是孩子好不了,直接赶出府去?。
又让随从去?户部?告假,晚一个时辰过去?。
等黄孟过来诊断开药,卫度再陪病中的儿子。
方醒来的卫锦得?知弟弟病了,过来看望,见到父亲,愤恨地瞪他,连声爹都不叫。
如此已是半年,从与孔采芙和离之后。
一大早上,卫度便被两个亲生孩子折腾地精疲力尽,等出门时,近巳时三刻。
不由?想到爹娘提过的继妻一事,总归他要有个妻子管事。
这念头冒出来,记起这些日的新闻,孔采芙与沈鹤,竟在?议亲。
才和离半年,就要二嫁了。
卫度烦躁不堪,甩袖走向侧门。
将至门房处,听到两个仆从说话。
“三爷昨晚没回来,表姑娘也没回来,凑巧了,这是干什么去?了?”
“表姑娘不是说出去?逛逛吗?”
“哎,我昨日瞧见青坠回来的,怎么她没回?”
“谁知道呢,但三爷这大半年可都准时归家,难不成昨夜又去?哪里玩了?”
……
卫度驻足,眉头紧皱,想起之前那些事,生疑起来,正要叫人往破空苑和春月庭两处去?看,却仆从呼声:“三爷回来了!”
“不是,怎么表姑娘与三爷一块回来的?”
卫度快步走去?,越过门槛,台阶之下,恰见马车前的两人。
一霎冷沉了脸。
曦珠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