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怎么了?”他迟疑着回答。

“那妈妈同意了。”江琳严肃道:“这门亲事。”

“……”冬栖沉默了一秒,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额角又开始突突地跳。

亲妈靠不住,还是得自己来。

挂了电话之后,他愤愤地想。

*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沈脉还在收拾早上放好的猫粮。

碗里的情形跟出门的时候完全没两样,这意味着十七没有回来过。

他有些微不可查的失落。

开门的时候,他的手上还拿着碗,站在门口的是背着书包的冬栖,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有事?”沈脉问。

“有。”太有了。

冬栖理直气壮:“鉴于昨……今天的事,我觉得你得对我负责。”

“?”沈脉:“检讨还不够?”

冬栖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霎时变得有点凶。

“一码归一码,你不懂。”他愤愤道。

这副表情像是下一秒就要上来给他一爪子。

这个想法让他愣神了两秒,恍惚间又觉得还挺理所应当的。

虽然不太明白另一码是什么,但沈脉还是让他进来了。

*

“你坐那,”进了房间之后,沈脉指了指书桌前唯一的那张椅子:“我去倒水。”

冬栖依言过去把书包乖乖放好,难得觉出了些拘谨。

他坐到那张椅子上,从进房间起就有一股不明显的猫薄荷味浅浅地萦绕在鼻端,让他感到非常身心愉悦。

如果他的味道能和沈脉换换就好了,他不止一次地这么想。

周遭的气味让他有些微的走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是有正事要办的。

“咔哒。”在他愣神的这点时间里,沈脉已经倒好了水走进来,一下子断了他所有的念想。

“愣着干什么,作业拿出来,不是说有不会的题吗?”沈脉关好门,回身看见冬栖还愣在那里,于是出言提醒。

冬栖像是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后打开书包把几科的作业都拿出来。

几本作业被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他的手巡视领地一般地在上空移动了几下,随后慎重而又略带几分迟疑地放在了化学练习上。

一副做下了什么重大决定的样子。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

笑什么笑。

冬栖有些恼羞成怒,把别的作业收起来放在了一边,然后翻开化学作业准备开始写。

“哒。”

一杯水被放在了他的手边,然后他听见一阵床单和衣料摩擦的声音。

沈脉坐到床上,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水然后放到一边。

冬栖来这里本来就目的不纯,所以他的化学题多少有点看不进去。

而且,房间里太安静了,导致任何一点轻微的动静都能轻而易举地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咔。”

这是沈脉把眼镜摘下来放在床头柜的声音。

“沙沙。”

这是沈脉靠在床头柜,一条腿支起来的声音。

……

冬栖忍无可忍地回头看过去。

沈脉似有所感,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看向他。

“怎么了,有题不会?”他一脸莫名其妙。

冬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像是一只正在炸毛的猫。

于是他又想起了十七。

是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