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火锅,沿着楼梯下来,一楼大厅有人在给家里的老人过生日,一群人在唱生日快乐歌,老爷爷头发花白,笑得假牙都掉了出来。
姜叶走到门口时,才问裴征:“你爷爷奶奶还在吗?”
“嗯。”裴征从前台拿了两颗糖,撕开包装纸递到姜叶面前,喂她吃下之后,才撕开一颗丢进自己嘴里,“他俩身体都挺好,跟我妈住一块,每一年都胖两斤,估计这会跟老伙伴跳广场舞了。”
“你小时候也跟他们一块住吗?”
“没有。”裴征将糖纸丢进门口的垃圾桶里,跟着姜叶并肩往回走,“我小时候,爸妈关系不太好,俩人一直分居,那会我爷爷奶奶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他俩岁数也大了,管不了了,我妈就把他俩接过来一块照顾了,我爸自己在小区里又买了套房一个人住。”
裴征从小就受父母影响,对婚姻的态度很无所谓,更不理解,为什幺父母已经不爱了,却不离婚。
成年人的世界里有很多要顾及的东西,家庭,圈层,朋友,以及面子。
或许,就是因为舍不下脸面,所以他们才迟迟没有离婚。
“我妈离了三次。”姜叶?E头看漆黑的夜空,“她每一次都是晚上带着我走,就像现在,天很黑,空气很冷。”
“你小时候一定吃过很多苦。”裴征看向她面容姣好的侧脸,猜测或许是她小时候的经历造就了她冷清的性格。
“苦中有甜。”姜叶扯了扯唇,一脸的风轻云淡。
她印象最深的是丁莲第二次离婚,带着年仅八岁的她出来租房子住,条件不好,住的地方简陋破败,周围住的都是些单身汉,一到晚上就来敲门,喊丁莲出去陪他们玩。
后来丁莲出去工作,把姜叶一个人关在家里,叮嘱她不管发生什幺事,都不可以开灯。
她确实一直没有开灯,每天晚上心惊胆战地等她回家,生怕丁莲回来的路上遇到坏人,又生怕那些坏人破门而入。
她每天都哭。
甚至因为害怕,身体一直抽搐发抖。
那时候,她的肠胃很不好,不知道是紧张刺激的肠胃痉挛,还是环境影响,她不管吃什幺都会吐出来,丁莲回家后,看见满地的污秽总是会崩溃地谩骂。
姜叶就跪在地上,用自己的袖子去擦,一边哭一边认错。
那段时间太难熬了。
也太苦了。
裴征将手里的驼色围巾圈到她脖子上,微微使力,将她拉到面前:“好像每次喝了酒,你才能跟我说一些你自己的事。”
姜叶担心被人看见,伸手推了推,却没推开。
裴征将她搂在怀里,扎扎实实地抱了一下:“我承认,我想多了解你一些,但如果你提起这些事的时候是不开心的,那我希望……永远都不会再有人让你提起。”
她说‘苦中有甜’时,那双眼分明是难过的。
姜叶心脏很轻地磕了下,胸腔一片酸软。
勾人
回到店门口,裴征拉开车门让姜叶坐副驾驶,他来开车。
姜叶问他:“你不回店里了?”
“嗯,想回家。”他看着她笑。
姜叶:“……”
她忍不住跟着弯了唇,难得开他玩笑:“你这店能赚到钱吗?”
“在今天之前是赚的。”裴征笑着把车门关上。
回家的路程很短,一共不到十分钟,车子就开进了地下车库,姜叶的曲库刚放完三首纯音乐,她的喜好很独特,喜欢在开车的时候听下雨的声音。
裴征把车停好,见她阖眼像是睡着了,轻轻帮她解了安全带,想让她躺得更舒服些。
姜叶已经睁开眼,她上了车就脱了大衣,身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