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萧玉缓慢地抬起头,他深陷的眼眶模样憔悴,左脸依旧肿胀,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红色,青紫交错,原本清晰的掌印已经覆盖成了一层狰狞的淤血,触目惊心的伤口,这副模样根本没脸见人。

“二叔的医生怎么说,有消息了吗?”他声音藏不住地嘶哑,配合着那张脸的形态,格外凄惨。

“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目前周家已经在安排专科医生赶往这边了。”

“我爷爷也知道这件事了?”

“是,您三叔告诉他的。”

“那昨天……”

“他老人家应该是知道周嗣宗回来了,那件事闹得很大。”

靳萧玉拳头抵着眉心,痛苦地拧紧眉。

“你先去准备些礼物,送给昨晚的宾客,预算不是问题。”

“是。”助理放下电话,扶着身前的工牌,规矩地向他鞠躬后才转身离开。

靳萧玉咬着大拇指,焦躁的长腿在桌下不断地抖动,一股隐忍的崩溃,锁紧眉头心烦意乱。

一想到戚盼檀的脸,他完全做不到冷静,哪怕脸上顶着被她扇瘀青的伤口,他依然控制不住担心她的安危。

戚盼檀现在在周嗣身边,靳萧玉害怕那男人会拿着戚盼檀报复他。

他必须要想个办法把人抢过来,不能把弱点放在周嗣宗手里,不能让周嗣宗伤害她。

凭他这人有仇必报的性格,为了干掉他,恐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戚盼檀在他手里凶多吉少。

周磬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周嗣宗来看他的时候,他激动拍着床边兴奋喊他:“哥哥!哥哥!”

周嗣宗摸了摸他的脸蛋,夸奖他:“昨晚做得不错。”

“我赢了!我的礼物,我要我的礼物!”

周磬期待了一整个晚上睡不着,熬得眼睛里都是血丝,就是为了等周嗣宗承诺他的礼物。

他还沉浸在游戏的快乐里,他扮演了一次“小丑”,杀死了宴会上最大的“敌人”。这个游戏对他而言,既刺激又简单,周嗣宗从腰后掏出了一把伯莱塔92fs手枪,把承诺他的礼物交给了他。

周磬开心地尖叫起来,瞄准墙壁,扣下扳机,却发现没有子弹,他茫然地抬头望向男人。

周嗣宗捏着他的脸蛋,幽暗的眼底浮着意义不明的微笑。

“获得子弹,是你下个游戏开始才能给你的东西。”

听到还有游戏可玩,周磬尖呼起来,他激动坏了,那癫痫又开始复发,拿着枪的手,拼命拍打在轮椅扶手:“我要玩!我要玩!我要玩!”

周嗣宗等着他兴奋过后逐渐冷静下来,崇拜的目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才说话:

“三天后,你会被接到你爷爷家里,到时,我会告诉你游戏怎么玩,记得将这把枪藏好,不要让人发现,被收走就不会再给你第二把了,明白吗?”

“我明白了哥哥!我听哥哥的,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发现!”

周嗣宗对这个弱智的堂弟格外满意,这个愚蠢的工具让他使用起来得心应手。

尽管他从不屑于对家族中的任何人展露好脸色,但周磬却是个例外。

周嗣宗从病房里出来,身后的医生将病房门用钥匙反锁住。

他往前走的同时,看到了站在护士台前,戴着墨镜的女人,红裙红手套,那张扬的模样不是来探病,是来庆祝的。

孟雅妍看到周嗣宗,踩着高跟鞋朝他走去。

“大侄子,周磬那小畜生的病房哪间?”称职的护士死活不肯告诉她。

孟雅妍笑着拉了拉手套,漆黑的墨镜映着周嗣宗冷漠的脸,警告她道:

“他对我来说还有别的用处。”

“还有用呢?我以为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