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萧玉都为自己的胜负欲而感到可笑,面对五十个巴掌的侮辱,想的不是如何捡起丢掉的脸皮,而是怎么当着周嗣宗的面扳回一局。

戚盼檀微笑:“他知不知道和你有什么关系,贱货。”

“当然有关系了,檀檀,我哥他应该不知道,他玩的是我的未婚妻吧。”

眼看她还要不客气地伸出手,靳萧玉已经做好了拦截的准备,二楼这时传来了保姆的尖叫声。

一个坐着轮椅的孩子,推着轮子疯狂朝着电梯进去,他匆忙又激动地不断摁下电梯关门按键,透明的玻璃电梯里,周磬脸上带着一个滑稽的小丑面具,手里攥着一把刀,身上的蓝色格子睡衣身前溅满了血。

电梯门打开,他就摆动着电动轮椅的操作杆,快速往前移动,右手攥着那把滴着血的刀,狂笑尖叫着在空中挥舞,朝着人群逼近。

靳萧玉抓住戚盼檀的手臂要把她拉到身后,却在下一秒突然被一个结实的拳头夯在了脸上。

大厅里有人尖叫着闪躲,酒杯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男人们神色慌乱地拉着身边的人,仓促地向四周散开,椅子被撞得翻倒,桌上的餐具和盘子相继落地,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混乱的场面让整个一楼变得嘈杂不堪,有人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人,连滚带爬地躲避开来,这场宴会全然没了半点端庄的仪式感。

周磬狂笑着胡乱砍人,他横冲直撞甩着滴血的刀子,要把所有拦在他面前的人都给赶跑。

“周磬!!”

周康盛暴怒地朝他冲过去,他的儿子看到了他,发出兴奋的尖啸声,那张怪诞的小丑面具毛骨悚然。

他熟练操纵着轮椅,调转了方向,轮子下面的电机发出嗡嗡的声响,飞速朝着周康盛冲去。

周康盛愤怒地要把这个失控的儿子从轮椅上扇下来,可他刚抬起手,那带血的刀,竟笔直插入了他的腹部。

周康盛的身体猛然一僵,还维持着那抬手的动作,眼神瞬间呆滞。

他低头看向那把嵌入自己腹部的刀子,惊愕中满脸无法置信,呼吸像被血堵住了,卡在喉咙里。

“哈哈哈”周磬仰头狂笑,激动地颤抖着,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天真无邪地欢呼:“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我抓到你了!”

此时躲在二楼暗处的伊六,观察着楼下的动静,拨通周嗣宗的电话,告知他:“已经解决。”

周嗣宗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进口袋,他瞥向手中的女人,冷厉阴沉的情绪正在从他失控的手指上蔓延。

戚盼檀被他掐着后颈,她不得不抬起头,像只被老虎叼了颈肉的猫,从她的眼神里仍看得出来那尖锐的利爪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戚盼檀,你知道利用我的人是怎么死的吗。”

他叫得连名带姓,很显然是生气了。

她微笑问:“你指哪件事?”

戚盼檀利用他的可不止一次。

周嗣宗动作不带一丝温柔,手里捏住的仿佛是一件随手可摔的物件,他没有多看她一眼,径直把她塞进副驾,动作干脆冷漠,车门在他手中重重关上。

周嗣宗沉默地开着车,骨骼立体的脸侧紧绷,发动机的轰鸣声低吼着,车速在逐渐加快。

戚盼檀拨弄着自己的指甲,浑身上下只有着这一副武器,是可以用来对付周嗣宗的了,凭他这副有仇必报的模样,回去了恐怕不会让她好过。

“我不知道你跟靳萧玉是亲兄弟。”戚盼檀解释:“是前天他突然到你家,我们见到了,我才知道这件事。”

周嗣宗猛地捏紧方向盘,手指骨节泛着冷白,咬着牙语气阴沉反问:

“他来过?”

戚盼檀又想起什么,连忙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