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鼎头疼地摁着眉心:“他五天前就不在国内了,他秘书说他去出差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

“好好好,都跑了是吧!那实在不行,先把老爷子那边给交代了,让他想办法解决。”

周鼎抬手打断他的话,拿起手机:“先别告诉老爷子,还不知道周嗣宗要使什么招,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恐怕是拿回长骏,靳萧玉这小子自然有办法。”

孟雅妍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忍俊不禁:“从靳萧玉接手了长骏开始,那集团现在都跌成什么样了?反正我手上的股份早卖光了,依我看,这长骏迟早会毁到他手里。”

周康盛激动地站了起来:“你卖光了?你什么时候卖的!”

周鼎突然“嘘”了一声,食指压在唇边,提醒着他们先闭嘴,电话突然接通,他打开了免提。

“三叔。”靳萧玉疲惫的声音喊着周鼎。

“你现在在哪?”

“我在土耳其……出差,怎么了吗。”

周鼎眯着眼:“你知道周嗣宗回来了吗。”

电话另一头传来他打碎碗碟的声音,以及凳脚在地上摩擦时刺耳的噪音。

“什么时候!”靳萧玉情绪波动异常大,沙哑的嗓音抑制不住地喊出声。

“不知道,但你二叔刚刚去了你爸妈家里,周嗣宗就在那,他故意把你二叔骗过去,为了就是让我们知道他还活着。”

“他在家里?就他一个人?他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那个家里除了他还有谁!”

周鼎看了一眼周康盛。

他走过来,凑到手机旁说:“就他一个人,我去的时候,那房子里只有他自己。”

“你确定?”靳萧玉几乎是咬着牙反问。

“我骗你这个做什么?”周康盛不理解:“你问这个又是做什么?周嗣宗还从国外带了什么人回来?”

靳萧玉深吸着,声音骤然冷静:

“我现在就回,等我回去再商量。”

他突然挂断了电话,周康盛冷笑一声,瘫在沙发上坐下:

“没大没小的臭小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孟雅妍听完这句话,弯起了眉眼,四十多岁的女人保养得体,除了眼尾的皱纹,瞧不出几分年长感:

“他再没大没小,也比你家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暴躁傻儿子强啊。”

周康盛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

周鼎打住他们:“行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提这个做什么,不是说好不谈了。”

孟雅妍脸上笑得风轻云淡,眼里却渗着毒。

在她看来,周康盛那狗屎不如的残疾儿子,就该第一个被周嗣宗给弄死!

那残废杀了她最爱的宠物,她到死都不会原谅他!

靳萧玉将手机扔在桌子,他斜着眼,扫了一眼地上打碎的盘子,混合着油水的抓饭洒在木地板,黏稠的油脂顺着木纹渗入缝隙,令人作呕。

“正好便宜你了,爬过来吃了吧。”

屠英彦从沙发后面狼狈地扒着地板,颤巍巍地撑起了虚弱的胳膊,拖着残废的双腿爬过来。

他饿了三天,面色饥黄,嘴唇干裂发白,整个人像被榨干了,饥饿驱使着他,往那一滩污秽爬去。

他将脸埋在一团米饭上大口咀嚼着,被切断筋的双脚,扭曲成怪异的形状,疼得汗液不断顺着鼻梁流。

靳萧玉伸手示意着保镖过来。

“去申请航线,今晚必须飞回去,留在这里两个人,定做一款假肢,把他的脚给接上。”

“是。”

靳萧玉抬脚踩着屠英彦的背,脚上的黑色皮鞋,稳稳地压在他瘦削的脊背上,他眼神冷淡傲慢,究其不过是在看一堆毫无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