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变得凉了许多,带着咸涩的味道扑面而来,港口的工人已开始陆续收工,周围的喧嚣逐渐沉寂,只剩下正准备发动船只低沉的鸣笛声。

戚盼檀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纤细的手指夹着香烟,烟尾缓缓飘出一缕青烟,烟雾从她微张的唇间逸出,绕着她的面庞升腾,余晖里显得朦胧冷清。

“这辈子大概应该不会再见面了,我会想念你的舌头的。”她指尖敲打烟杆,任由烟灰不礼貌地飘散。

周嗣宗戴着墨镜,双手插兜,宽厚的肩膀紧绷着,墨镜遮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

“感谢戚小姐对我的认可。”

他说着,将肩膀上的书包卸下扔给了她:“里面的东西是你的了。”

钱、药膏、她的护照,还有几身衣服,戚盼檀的银行卡也在里面。

“你不拿钱吗?”

“过了这片黑海便是我的地盘,钱没有我这张脸好使。”

被他狂妄自大的样子说服,但凡换个人戚盼檀都会嘲笑。

“所以呢,选好你要坐的船了吗?”

这个时间,基本剩下的只有货船。

“等天色再暗些,我会潜上去。”他语气淡定,似乎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只是家常便饭。

“那没我的事了吧?咱们一刀两断?”

周嗣宗的手指在口袋里无规律地敲击着腿。

他的声音不像以往那样平淡无波,在轻启唇间时带出了一丝难掩的森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