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东呤被靳萧玉绑架之后,就再没联络上戚盼檀。
她又一声不吭地消失,任凭东呤如何寻找,戚盼檀也没给她留下线索,靳萧玉和她一样凭空不见了,她只能又急又气。
直到八个月后,东呤接到了她的电话。
戚盼檀在电话那头轻描淡写地说:“我想过生日,你要不要来陪我。”
东呤坐上戚盼檀的车,兴致勃勃地系上安全带,感叹道:“有个开出租的朋友真好啊,去哪都不用花钱。”
戚盼檀笑着发动车子:“大小姐,我这二手丰田能容下你这么尊贵的身躯,是它的荣幸。”
东呤娇滴滴说了句讨厌,扯了扯她搭在肩膀上的头巾:“你现在不是唯物主义者了?怎么还搞上封建习俗了?”
“这叫掩人耳目。”戚盼檀把东西随意披在头上,遮挡住头发:“有人估计在满世界找我。”
“靳萧玉?”东呤问:“我要是找到他,一定杀了他,上次的仇我还没报!”
“好,希望下次再见他,会是一具尸体。”
戚盼檀至今不清楚,周嗣宗和靳萧玉到底死了没,若他们没死,恐怕会找她复仇。
戚盼檀住在距离市区十五公里之外的山里,她平时不经常来市中心,这里游客很多,她只在本地人的镇上生活工作,偶尔来市里买东西,就会戴个帽子和头巾之类的遮挡自己。
但戚盼檀更倾向于那两人已经死了,当初下手的时候,她就是抱着杀他们的心态,力气一点都没留情。
两人找了一家安静的餐厅,临靠着米里雅茨河,二楼的角度能看到那座著名的拉丁桥。
下面的游客络绎不绝,戚盼檀背对着窗户坐,将自己的头发全部藏进头巾下面。
东呤问她在这里过得怎样。
“挺好的,蛮自由,遇到一个不错的房东老太,她儿子在上大学不回来,就把屋子租给我了,还把车子借给我开,赚了点小钱。”
听她的语气,看起来在这里过得还蛮舒服,东呤露出羡慕的眼神:“你以后要一直呆在这里吗?”
“时间久了呆在同一个地方总会腻,再过一个月,等老太的儿子回来,我就打算离开了。”
“我也想跟你一起。”东呤挫败的趴在桌上。
戚盼檀揉着东呤的短发:“你不是要接手你妈妈的公司了吗,多挣点钱,没准以后我就去投靠你了。”
“你才不会呢!你最花心了,和我待腻了,你立马拍拍屁股走人。”
“我哪有这么没良心。”
“你就是!”
服务生在一旁上菜,东呤坐直了身子,问她明天的生日想怎么过。
“和你在一起过就好了。”戚盼檀之所以会让东呤来,是不想再像之前那样,让东呤提心吊胆地为她担心五年,她只剩这一个朋友了。
但如果要说,这些日子以来,她过得很好,那都是假话。
戚盼檀不敢跟周围的任何人建立联系,乔休尔和戴里斯的悲剧,成了她内心挥之不去的阴影,她强迫自己独处,拒绝和人交流,害怕跟人产生羁绊和感情。
要消化掉这些阴影,对戚盼檀来说是件很困难的事,她贪恋自由,但在自由下的躯壳,早已被腐蚀成洞,精神带来的重创,远比肉体上的更加难以平复。
可好在,还有东呤可以陪着她。
第二天是戚盼檀的生日,她去了从没去过的游客街。
她们坐了缆车,吃了冰淇淋,在教堂门前拍下合照,戚盼檀收到了很久没收到过的花,有东呤在的一整天,她重拾起了久违的轻松。
戚盼檀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她突然明白,也许她真正渴望的,不仅仅是身体的自由,而是一种不被人束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