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尔升和李珉怎是李攸的对手,顿时跌得眼冒金星,强撑着爬起,仍欲过来相助。
李攸横他一眼,破口大骂道:“臭小子,你是想丢命还是想变残?想活活气死祖母吗?连媳妇都没娶,还不快滚远点!“
李珉这时也已觉得身上爽快些,明白只要离那箫声远些,胸口便似乎没那么难受,于是不敢再逞强,只拭了拭嘴角,看着二哥奔进院中的背影,嘟囔道:“你不是也没娶媳妇吗?”
耳边箫声依旧未停,李珉歇了片刻,只觉胸口那种压榨般的痛感又再次涌来,忙将衣襟扯落一块,匆匆塞到耳里。
再一瞥陈尔升,他也正将里头亵衣撕下两条,一丝不苟地叠成整齐的耳塞形状,极其沉稳地塞入耳中。
李珉看得直翻白眼。
一转头,就见秦门及行意宗的人已从院外赶来,当先一人正是余长老,他手持一管横笛,进到院中后,便跃至院墙上,将那笛子继续放于唇边吹奏起来。
可从李珉的角度看去,余长老的脸色隐隐透着青色,似是吹奏得极其吃力,
那箫声却丝毫不受所扰,平稳音律中似又更添层次和波澜,直如夜间奔涌不息的海浪般,将滚滚涟漪推进众人耳里。
第57章
箫声与笛声对抗片刻,箫声愈加浑厚开阔,笛声却越来越式微,最后已低微到几不可闻。
二人的内力高下立现。
少了笛声做扰,无论是在院内的平煜,还是在院外的李攸等人,俱无法再心定,尤其是秦门及行意宗中几个武力稍差些的,连行走都变得异常困难。
形势立即急转直下,原本还可以跟南星派的人马抵挡一二的暗卫,全都被箫声困住了手脚。
未几,便见院墙上突然出现不少身着暗蓝色衣裳的男子,多数已年逾四十,个个手中持着南星派最常用来做武器的玉埙,立稳后,齐齐将玉埙放于唇边,和着之前那箫声,呜呜咽咽吹奏起来。
众人只觉那埙声和箫声汇做一股巨浪,沉沉压顶而来,而原本立在墙上奏笛的余长老更是身形晃动,眼看便要从墙上跌落。
平煜刚好扯着傅兰芽主仆从院墙下走过,见状,面色一沉,若无人与箫声做对抗,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念头闪过,便松开傅兰芽,跃上墙头,将余长老扶住,随后将笛子接到手中,胡乱调理一番紊乱的气息,运力吹奏。
曲调响起,却是一首极其质朴无华的水龙吟。
他酷爱兵法武功,于音律上平平,不过是自小耳濡目染,懂得些常见乐曲而已。
初始吹奏时,只觉对方的每一个音节落到耳中,都如针刺一般,心弦都随之一颤,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加之并不精通笛子,更加乱了音调,原以为对方更会乘势追击,却没想到,每当不按照曲谱走时,对方内力便似有一瞬间的凝滞。
平煜惯于懂得见缝插针,如此数回,忽然醍醐灌顶,看来这南星派的林之诚掌门是个极为吹毛求疵之人,自己精通音律,也乐于旁人用音律与他做对抗,却不能容忍曲调乱弹。
他心中冷笑,索性故意运用内力将笛声吹得极亮,且有意频频出错,偏要扰乱那人心神。
一晌之后,那箫声果然也跟着乱了起来,少了几分刀锋凛冽之意。
余人只觉身上的重担随之一轻,忙调匀内息,纷纷跃上墙头,朝那群南星派子弟杀去。
李由俭担忧秦勇,当下从怀中掏出酒瓶,喝了一大口武陵酒,随后将酒瓶一扔,点了行意宗的人马,循着那箫声去增援秦勇。
秦晏殊将长袍下摆系于腰间,拔剑出鞘,沉声对留在原地的秦门中人道:“柳副帮主,你轻功最佳,领一半人马循着箫声找寻掌门人的藏身之处,若发现踪迹,就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