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仆役将饭菜端上来,虽然菜肴精致,汤饭俱全,但蓟飞英一方面是心情沮丧,食不下咽,另一方满是担忧饭食有问题,最后只吃了一点亲自带过来的点心。
孟瑾棠轻轻一纵身,落在横栏之上,手上拿着本不知从哪弄来的书,低头阅读。
蓟飞英仰头:"秋大哥,你在看什么?"
孟瑾棠扬了扬手上的书册,笑:"正在恶补机关术方面的知识。"
蓟飞英好奇书中内容,跟着朝横栏上跳起,但她年幼力弱,内功平平,加上手臂受伤,真气无法凝聚,本来绝难跃上,但跳到中途,忽然觉得身子一轻,犹如被风托起,转眼间就坐在了孟瑾棠边上。
她心知是对方帮了一把,却没见这白衣少年是如何伸手,又是如何相扶。
蓟飞英扫了眼书上的内容,看见都是些非常基础的知识,就忍不住出言点拨了两句,两人一个问一个学,她渐渐发现,发现秋露白此人虽然并不了解此道内容,但入门的速度很快,显然悟性不俗。
方才屈明逸的队伍里有人被孟瑾棠打伤,那些身受重伤的人,不管是被直接点中还是仅仅是被劲风拂了一下,都感觉经脉中盘旋着一股阴冷至极的真气,他们试着化解,不但全然无效,甚至还感觉内伤愈发严重了起来,如今挣扎着站起身,走到诸向文身前单膝跪地,低声告罪:"咱们太过无能,伤在旁人手里,怕是不能再为您老人家效力。"
诸向文高踞台上,并不理睬。
边上有江湖闲散人士低声议论,说这些机关师虽不是侠义道上的人,其实也没什么杀人放火的大恶迹,只是受了小诸大人救命之恩,为其驱使,倒是有些愚忠。
蓟飞英声音极低:"秋大哥,我手臂并不很痛,既然那些人并非主事之人,也不用多结冤家,可否饶了他们性命?"
她江湖经验不够丰富,但也晓得,秋露白必定无法在平沧城长留,自己若是无法借着选拔的机会进入江州,还是不要得罪太多人好,之所以刻意低声询问,是因为方才秋露白乃是为自己报仇,如果不压低声音,叫别人听见自己出言恳求,秋露白不答应便罢了,万一答允,那些伤者难免因此心生感激,岂不借旁人的威势来给自己做人情?
蓟飞英想,就算要饶,也该让秋大哥亲自出言饶恕才是,那些人若
是记得人好,也得记在秋大哥头上。
[系统:经受高级机关师指点,领悟[机关术]。]
孟瑾棠开出来《初级机关手札》已经很久,却始终无法入门,直到此时,在经由蓟飞英指导后,才把握到了一点脉络,此刻听到小姑娘出言央求,抬头笑道:"我内力异于常人,若是侵入他们经脉,确实不大容易痊愈,"
她体内的寒毒深入脏腑之中,与经脉内力纠缠在一块,时刻都能感到阵阵的阴冷之意,这几天连日劳动,本来有些发作的征兆,还是借着方才用饭的机会,服了几枚药丸,才暂时压制了毒性。
也正是因为孟瑾棠时时刻刻都保持着运功逼毒的状态,她的真气也天然具有一定的祛毒作用,此刻拾了几枚石子在手,将真气附于其上,连连弹出,那些石子打在受伤的机关师的穴道上,他们身子猛地一震,不多时,便低头咳出一口泛着腥气的紫黑色淤血。
这些血迹颜色有异,那些受伤的机关师一口血吐掉,顿时觉得身子轻松了不少,心知如此一来,只要慢慢调养,自己的内伤终有一日能够痊愈,但经此一事后,功力必定大为折损,多半得受些旁人的白眼。
他们倒也算得上恩怨分明,但受诸向文的恩义在前,没有另投明主的道理,只走过来拜了一拜,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