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让人不好忽视,本来还有人想讨论一下孟瑾棠为什么砍人砍得猝不及防,也因此按下了话头。
孟瑾棠又看了陈深一眼。
陈深接到掌门师姐的示意,走过去准备亲自处理余敛跟杨送川两人的尸体,在接触到对方躯体的刹那间,他便意识到,这二人其实并未死亡。
他不仅武功是由掌门师姐亲传,连医术也是孟瑾棠一点点教导的。
余敛跟杨送川只是被打成了重伤,然后以《闭穴术》封住各处重穴,所以无论是心跳还是呼吸,看起来都与死人无异。
于家庄某弟子恨恨道:“本想割下这两人的脑袋,供在师父灵前,这下倒是便宜了他们。”
化尸粉的对各类尸体有奇效,基本过个一天功夫就能化得跟刷新似的干净,而掖州距离越州又太远,没什么把脑袋供过去的可能。
孟瑾棠闻言,只是微笑不语,又看了那个自言跟赵衡湘密切往来的年轻男子一眼,接着瞧了瞧随余敛与杨送川一块过来的于家庄弟子们。
于家庄弟子被瞧得哆嗦了一下,解释:“……我等其实并未亲见赵衡湘,咳,赵师姐离庄外出,所有事情经过,都是听余敛二人所言。”
他们说话时,表情也带着深深的茫然。
在场的江湖人倒没多做为难,考虑到于家庄才覆灭没多久,这些弟子心下慌乱,被人一挑拨,以为同门中出了叛徒,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孟瑾棠打算事后再仔细问问,以便确定这些弟子到底是跟余敛两人有所串联,还是只是被骗。
那位作为人证前来的年轻男子,此刻面色如土,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孟瑾棠看着对方,心中有些恍然对方的真实作用并非人证,而是一个破绽。
一个将余敛跟杨送川的性命送到江湖正道手上的破绽。
一旦确定他们是于家庄内的暗桩,就连性情最为慈悲的宗了大师,都不会出言反对剁下这二人的狗头。
可邪尊为什么又要主动将自己的手下送到江湖正道的刀口上?
孟瑾棠虽然怀疑该行为产生的原因是邪尊在练武时不小心献祭了自己的智商,但不管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等余敛跟杨送川“死亡”的消息传开,对方就会有所动作。
石立顷忽然道:“其实石某还是有些不太能理解。”他看着孟瑾棠,道,“若是邪尊想杀赵姑娘,当日直接杀了不久好了,何苦先饶过她的性命,后续再派人赶尽杀绝?”
孟瑾棠笑:“邪尊的目的应当并不是想取赵姑娘性命,只是不愿自己在于家庄内的暗桩暴露。”
石立顷:“石某愿闻其详。”
孟瑾棠:“此前李清赏先生曾言,余公子是一个很擅长观察天象的人。”
惨遭掖州王点名的李清赏先是吓得抖了抖脸上的肥肉,然后才满面堆笑道:“不错,在下确实是这么说过。”又赶紧补充道,“这事不知在下知道,许多江湖同道也都甚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