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婵音放下他,无助地跌坐在地上,茫然地捂着双眼,怎么都擦不完眼眶涌出的泪。
他身上好多血,不是她用簪子扎的,是等她走后为了死得更快自己动的手。
他真的没想要活下去。
她现在浑身发抖,连拖带拽都拉不出去人。
他不能死。
孟婵音想到现在外面一定有人,只要找到人,他就有救了。
她提着裙摆,满脸泪痕的往外面跑去。
暗室内再次陷入安静。
息柔本是打算去金云山礼佛,正朝着南门走去,手腕忽然没什么攥住。
“救救他……”少女颤着微弱的声音传来。
息柔看过去,险些被吓昏厥。
本已经死去的孟婵音,现在忽然一袭血衣地出现在眼前,眼眶通红地望着她。
若非是握住自己的手心是热的,她还以为自己遇见了鬼魅。
“你、你不是……死了吗?”息柔压下眼中的害怕,用力拉回自己的手。
孟婵音来不及与她多解释,言简意赅地说了息扶藐此刻的情况。
息柔听后沉默了须臾。
其实从她进息府第一天,便知道这个兄长对孟婵音不一样,但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因当,她只当做是自己多想了。
没想到他竟然会将孟婵音藏得这般深,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如今更甚,甚至连命也不要了。
息柔深深地看着眼前浑身颤抖,一双眼眸却漆黑明亮的少女,“我找人去救兄长。”
孟婵音紧绷的肩膀霎时松下,无力地往下跌,息柔赶紧扶着她坐在一旁。
……
清晨,扬州的雾气很大。天恍惚渐亮,息府已经乱成了。
长公子旧伤未好,新伤又至,而早已经对外宣称落河去世的孟婵音,又活生生地回来了。
此时,凛院慌乱成一片。
息府的其余人看见孟婵音时,也如息柔般吓得不轻,老夫人更是以为她是心愿未了,而借尸还魂回来,刚开始还喜泣。
待到听闻息扶藐如今在暗室生死不明,老夫人两眼一翻眼看着就要昏倒,幸好被身边的人及时扶住,这才避免身体被折腾。
息扶藐被人地牢扶出来时,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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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清醒了,垂下眼睫,盖住面上一丝苍白,手上握着一支染血的簪子。
他对她的偏执远远超出所有人的预料,根本就无法放任她离开,除非他死。
孟婵音在人群中看着偏执的男人。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费力地掀开眼,看向她缓缓朝她伸手,还没有触碰上彻底昏过去了。
见他昏迷,孟婵音恍惚地往前迈一步。
息柔立即拉住她的手,低声道:“你别过去。”
孟婵音霎时清醒了,默不作声地垂下头,心口有种难以言说的闷。
息扶藐无端重伤昏迷,还有已经死去的孟婵音又莫名活回来了,无论谁都能察觉其中古怪。
息夫人严厉询问凌风其中事。
凌风负罪跪在地上,不敢答这段时日主子做的事。
但在青州的行踪是纸包不住火,不出一日,两人之间的事彻底掩藏不住,暴露在众人耳中。
兄长寻到落水失踪的妹妹,不及时将她带回来,反而在青州置了处别苑,同寝同眠这般久,后面更是偷偷将人带回来藏在院中数月。
此等事再如何解释都显得格外苍白。
不用猜就知道是为何。息夫人心中一痛,忍不住频频拭眼角的泪,老夫人更是直呼家门不幸,出了这种事。
场面很乱,哭声、宽慰声、询问声……乱糟糟地融在一起,和孟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