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翼间萦绕着熟悉的暗香,她闭着眸下意识地暗吸。

清淡的隐忍,却又矛盾地带着失控。

如同昨夜。

昨……夜!

孟婵音的意识缓缓归拢,那些疯狂的记忆闯进脑海,倏然发觉压在胸口上的是人。

她倏然垂眸看去,青年只着质地极好的玄色里衣,身体的热度以极强的侵略性传来,安静的睡颜如白玉雕琢,仿佛对她毫无防备。

息……扶时。

她双眸失神地屏住呼吸,短暂因窒息而难受的感觉告知她,不是梦,而是真的息扶藐。

所以昨夜是他。

一时间,孟婵音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好似无论她如何逃,都逃不过他的掌心。

这次将她抓住,他会如何对她?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又与一双漆黑的眼眸在空中对视上。

她柔软的身子骤然僵住。

波澜不惊的眼瞳黑得似看不见底的深渊,透着冷艳,还有刚清醒时虚迷茫然的懒意,更多的却是平静,好似对她没什么情绪,也并不在意。

如她所想那般,他看了眼便不甚在意地别过眸,缓缓坐起身,冷白的手撑在额上醒神。

孟婵音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自然落在随着他随意的动作松懈开的绸袍领口,依稀可窥脖颈与胸膛上有不少的抓痕。

她觑见那些暧昧的痕迹匆忙别过眼,又扫至他露出的手腕与手指,小巧的齿痕。

孟婵音越看越心惊胆颤,不相信这竟是自己做的。

在她打量那些暧昧的痕迹时息扶藐便已经察觉了,转过头,腔调平缓地陈述:“指甲该修了,还有……”

他视线缓缓移至昨夜被蹂.躏得,至今还红肿的殷唇,“爱咬人的性癖也该改改。”

他冷静得甚至连声质问都没有,孟婵音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憋了半晌,虚高的腔调掩盖心虚:“阿兄……”

阿兄?

息扶藐听见这声称呼想笑,嘴角往上扯出笑,低头钳住她的双颊微微往上抬起来,“原来还记得我是谁啊,我以为你都忘记了,最近好玩吗?”

“我……”她启唇,却被他竖起食指抵住。

“嘘,别用你那些虚情假意的话来哄骗我。”他讥诮地看着她。

往日的情意都消失,那双眼中只有对她的恨意。

没有谁比他更厌恶,那些被药物支配得不人不鬼的人,所以她从打算喂药开始,便已经做好了被他恨的准备。

孟婵音脸色霎时褪至苍白,唇蠕动须臾,只吐出一句话,“我……手疼。”

话音一落,手腕便被握住了。

他下意识如往日那般去查看她的手,可临了忽然又顿住,抬起头看见她直勾勾的眼神,霎时冷静了。

他冷淡地看着她,“受着。”

孟婵音偏头至一旁,没有回他的话。

息扶藐松开她,下榻取下挂在木架上干净的衣裳穿上,很快便又恢复成往日的正经姿态。

他转身乜了眼,还躺在榻上的一动不动的少女,拿起另一边的衣裙上前,“坐起来。”

孟婵音抿唇坐起身。

息扶藐瞥了一眼她满脸的不豫,淡声吩咐:“手打开。”

孟婵音照做。

他垂下头先看她打开的手,没看见伤痕,知晓又是她装的后冷笑地扯了下嘴角,然后冷着脸,一件件的给她穿上衣裙。

给孟婵音穿完衣裙后,他并不打算在此多逗留。

孟婵音见他似乎要走,忙不迭的从榻上下来,但无力的腿却让她软跌回去。

最后,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了门,顺手还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