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见了她,薛惊昼本已定下心来,却?不知怎么,小腹下隐隐升起一股燥热,像被火灼烧着?。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弯唇一笑:“可是,对我巧取豪夺的人,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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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秘境通道出来后,薛惊昼落到了一个陌生的边陲小镇,这?里黄沙飞扬,遮天?蔽日,生存环境极其恶劣。

他成?了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只?知自?己从有记忆开?始就在?这?小镇上生活,是乞儿堆里最不起眼的那个,每天?从镇东头跑到镇西头,又从镇西头跑回镇东头,给大叔大婶们递送些东西,或是干点体?力活,能讨得一口饭吃。

他力气奇大,才七岁,就能扛起百斤重的沙包,跑起来健步如飞。

后来有一日,他被镇上的大富商看中,招入府中,平生第一次吃上了粒粒饱满的白米饭,穿上了干净鲜亮的新衣裳,也过上了不需要奔波就能吃饱饭的好生活。

那富商对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修炼一本秘笈,他不认字,那富商便一个字一个字地教会他。

没多?久他就练会了,然后镇上就开?始死人了。

起初是鸡鸭鹅,到猪牛羊,之后是十岁以下的孩童,逐渐发展到壮年男女。

几乎家?家?都有人死。

镇上死气弥漫,人心惶惶,有心有力的人组织起一支队伍,早晚巡逻。

终于,在?一个残月如钩的晚上,他们发现了正咬着?人脖子吸血的他。

他被抓了起来,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是在?练那个富商教他的秘笈,因为这?样就能让富商保持年轻,永远不死。

他希望富商不死,这?样他就能永远有饭吃、有衣穿。

但他被绑在?绞刑架上,那些人在?台下铺好了木柴,举着?火把站在?一边。

他听到人群里有人喊他做“魔”。

可是,什么是魔?

是魔就要被烧死吗?

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让那些人不要烧死他,他疯狂在?人群中搜寻,最终在?人群外围看见了那个富商,正举着?火把向他走来。

“去死吧,魔就是魔,别?妄想变成?人!”

他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火把掷到身上,瞬间燃了起来,烧着?了他的新衣。

耀眼的火光中,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开?,可他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疼痛,他只?觉得不甘、不公,凭什么魔就要被烧死?魔就不能活着??

他生下来,没人告诉他什么是人什么是魔,他从小和人一起生活,做人做的事,吃人吃的饭,等知道自?己是魔,已经要被烧死了。

胸腔里有什么东西扭曲着?、尖叫着?想要破体?而?出,他仰天?怒吼一声,释放出满身魔气,这?一刻他失去了理智,只?想杀了眼前这?群人。

这?个小镇,转眼就在?黑气弥漫中,被屠杀殆尽。

“这?是第一段经历,”薛惊昼道,“他原本是个低阶小魔,从小混在?人群中生活,直到那个富商发现他魔的身份,于是利用他来修行邪术,企图返老还童、永葆青春。一朝东窗事发,便揭露了他魔的身份,亲手把他烧死。他屠尽整个镇子后,从低阶小魔,变成?了为祸一方的大魔。”

薛同云坐在?桌旁听故事,不知不觉脚下花生壳掉了一地。

薛惊昼问:“师姐,你说要是没有那个富商,他会一辈子像人一样生活吗?”

薛同云正嚼着花生米,听见他的问题,咀嚼的动作慢下来,心中难掩惆怅。

“假设性的问题根本不可能有答案,也没有意义。”

故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