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披上外衣,刚走到薛惊昼门前,便听见里面传来桌椅翻倒在地的声音。
“师弟!”薛同云推开门,屋子里乱成一团,床架塌了一半,床帏被褥全被丢到地上,灯台、桌椅胡乱倾倒……
薛惊昼抱膝缩在床和南墙之间的阴暗角落,极力避着月光,金蚕蛊引发的躁动一浪一浪几乎要把他淹没,理智的线将断未断时,她来了。
“你别过来!”
他艰难咽下口水,浑身肌肉紧绷,然而血脉里的渴望疯狂涌动难以抑制,急切想要破开他的皮肉喷涌而出。
金蚕蛊越来越难控制了,她的血好像带着某种香气,对金蚕蛊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如同一种让人一闻便上瘾的毒。
可他不想也不敢让自己染上这种毒,解药在别人手中,会使他变成任人操控的提线木偶。
薛同云见他瞳眸还是黑的,只偶尔有金光闪过,知道他还没有完全被金蚕蛊控制,乖乖站在门边。
“好,我不过来,我就站在这里,陪你说说话好吗?”
她抓在门框上的手不自觉收紧,视线紧紧围绕着他,关注他的细微变化,以防他被金蚕蛊反噬,爆体而亡。
薛惊昼侧过头将自己的脸埋藏在阴影中,他想让她走,让她离得远远的,不要在这里看他狼狈不堪。
可她站在那里,就像照进屋内的月光一样,他不敢碰,却不可或缺。
薛同云眼见他忍得如此痛苦,生生硬扛着,有些于心不忍。
薛惊昼偷觑她的神色,顿时被刺了一下,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