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洞房在袂花墟东侧院落的暖阁内,早早烧起了?地龙,以免寒气入侵。从薛同云的房间过去,也不过是几分钟的路程,从西到东,便?省去了?许多繁琐的步骤。
进到喜堂,两人牵着喜绸的两端,踏入正中。
今日唱喏的证婚人是逸乐,上首的高堂分别是公输玉和拂雪,没有其他宾客,也没有喧闹的酒席,可长辈的祝福、新人的爱意、欢庆的气氛一点都不少。
薛惊昼还未喝酒,眼?中却有了?醉意,直直看向面前盖着大红盖头的薛同云,血脉中的躁动?无论如何也平息不下来拜堂之后,她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一生一世相守的爱人。
他攥着红绸,莫名生出几分紧张,心尖都在微颤。
拜完堂,没有其他繁琐的敬酒环节,上首的三人很?有眼?色地退出东院,待新人送入洞房,喜婆和福巧也都被屏退。
薛惊昼抬手设下结界,这才拿起喜秤,挑开盖头。
一张艳如桃李的脸自盖头下缓缓显现,她今日妆面隆重,风情远甚于平日,尤其一双秋水般的眼?睛,倒映着火光和红绸,眼?尾微微上挑着,含着盈盈笑意仰视他,勾魂摄魄,让他不自觉沉溺其中。
红盖头悄然落地,薛同云得以清楚地看见他。
不同于上次在万仞窟幻境,这次的洞房,是真真正正属于她和他的。他穿着花纹繁复的红色喜袍,与一头银丝形成极具反差的对?比,恍如天神降世,俊美无俦。
两个人视线相接,看着对?方眼?中小小的自己,不自觉都看痴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师姐。”
薛同云下意识想歪过头笑他孩子气,只是轻轻动?了?动?,珠链便?发出叮当?脆响,重重的翠冠压着脖子让她不敢擅动?,于是嗔怪道,“肯定?不是做梦呀,我头上的发冠真的好重。”
薛惊昼坐到床沿,轻车熟路替她取下翠冠,不像从前那样垂在身后,如今她的头发被梳成了?髻,露出白皙的脖颈,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她是真的和他成亲了?。
薛同云敲打自己的后背,扭了?扭脖子,总算是体会到成亲的辛苦。
侧头时?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薛同云也经不住红了?耳垂,整张脸烧了?起来,她推了?推他,“别看了?,去取合卺酒。”
合卺酒是逸乐特意准备的,算作他和拂雪庆祝他们成亲的贺礼,浓香醇厚,并?非凡品。
两人喝完合卺酒,忽地都拘谨起来。
虽然此前有过很?多睡在一张床上的经验,毕竟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事到临头,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阿昼。”薛同云压下心头的羞涩,低低唤他一声?,只是这一声?,便?叫得他后背绷直,心火“噌”的燃起。
她往他那边挪了?一步,与他双腿挨着坐在一起,后来又觉得不够,自然地坐到他腿上,双手环住他的后颈,“你打算呆坐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