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题做了没多久后,乔慕鱼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脑袋沉重,眼皮酸痛,连睁开看清试卷上的字都困难,笔尖更是软得直打飘。
随后眼前白光一闪,他就断了意识昏倒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万强海跟人说话的声音。
意识渐渐复苏,乔慕鱼缓缓睁开了眼,看到头顶白色的天花板和病床旁撑着的吊瓶支架。
视线一转,万强海正站在窗边背对着他跟人打电话。
电话那头隐隐传来的男声乔慕鱼格外耳熟,透着一如既往的不耐烦:“不就是发个烧吗,一个晚上就能好了!我忙着呢,没空回去!”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万强海尴尬地收起手机,扭头就对上乔慕鱼投来的视线。
他连忙走过来关切道:“你醒了?”
“老师,我怎么会在这?
乔慕鱼开了口,才发现自己此刻的嗓音无力又沙哑。
“你发烧过度晕过去了,我带你过来挂个水。”
万强海解释着。
“不过别担心,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等这烧退下去再休息两天就好了。”
乔慕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万强海犹豫了一会儿后,才委婉道:“不过你爸说他这两天工作忙,可能赶不回来照看你。”
乔慕鱼对此毫不意外,只是说:“我知道的,没事。”
“那你爷爷奶奶呢?他们能不能过来?”
“他们都在鹿禾,不住在南涧。”
“哦。”万强海想了想,又问,“那你身边还有没有什么大人?”
乔慕鱼再度摇了摇头。
“......”
万强海没话问了,只能尴尬地挠了挠脸。
片刻后,乔慕鱼开口打破沉默:“老师,你回学校吧,我一个人在这没关系的,等这水挂完了我就回去上课。”
“上课的事你别着急,你先”
话说到一半,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万强海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起身背过去接通了电话。
“喂,汪老师,什么事?”
“啊?他也病了?”
“要请假?好好好,你马上给他批假!麻烦您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挂了电话,万强海转身看向乔慕鱼,略带歉意地说:“小乔啊,学校有事我得先回去了,你一个人在这好好待着,有什么问题就叫护士,我给他们留了电话,有事会联系我的。”
乔慕鱼:“好,知道了,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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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强海离开后,乔慕鱼躺在床上,望着头顶一点点滴着药水的吊瓶发呆。
他住的这间病房此时还有其他两个病人,他们的身边都有家属或者朋友的陪伴,偶尔还会聊上两句闲话,唯有他一人是孤零零的。
偌大的城市,他举目无亲。
不知是不是生病后情绪变得更加敏感的缘故,乔慕鱼久违地感到一阵难言的委屈,酸涩的感觉堵在心口无声翻涌,难受得他想哭。
他闭上眼睛,默默给自己洗脑,装作自己只是在家睡觉,不知不觉间,便就着药水的威力浅眠过去了。
半梦半醒间,他感到自己的脸庞被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怜惜一件宝物。
这触感太真实,让乔慕鱼的心平静了许多。
他轻轻掀开眼皮,眼眶中蓄了许久的那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却又很快被人用手指抹去。
乔慕鱼的视线随之清明起来,他看到一个熟悉的少年正坐在床边垂眸望着自己。
稀薄的月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