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苏公子他对我做了甚么吗?他每日给阿留下了两个时辰的禁言令,您知道如果阿留犯了禁令,他怎么治我吗?当时我们刚到武昌府外……”

他话未说完,被柳朝明一个冷寒的眼风扫过,当即吓得闭了嘴。

柳朝明又看向安然。

安然垂下目光,低声道:“听阿留说,昨日苏大人一回京师,便去了登闻鼓处查问究竟,后来又说有事,便命阿留与覃护卫先走了。小的想着苏大人大约会歇在接待寺,已命李护院去接了,谁知……”

柳朝明目光落在正堂门口的李护院身上,问:“人呢?”

李护院道:“回大人,苏大人不在接待寺。”

柳朝明的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

苏晋本就没有自己的府邸,以前还有个京师衙门可住,眼下刚回京,只能歇在接待寺,接待寺又没人,那她能去哪里?客栈吗?

柳朝明寒声道:“那她这一夜宿在哪?”

安然与阿留一听柳朝明的语气,脸色顷刻变了,阿留嘴唇抖了抖,竟说不出话来。

安然一把拽住他的衣袖跪下,垂首道:“大人,此次是安然疏忽了,阿留他想得少,不懂事,大人若要责罚就罚我好了。”

柳朝明面无表情地看他二人一眼,径自迈出门槛,冷冰冰抛下一句:“备马车,回宫。”

都察院的小吏将苏晋引进公堂,赵衍与钱三儿正巧在里头议事,苏晋见了他二人,疾步上来刚要拜下,赵衍抬手一拦,笑道:“快起来,外头也就算了,咱们自己在都察院,可不讲究这些虚礼。”

钱三儿也弯着一双月牙眼笑道:“苏御史,你在一年来在外头办案,可为我都察院长脸了。”

虽说不讲究虚礼,苏晋仍对着二人揖了一揖,才问:“二位大人今日不上朝吗?”

赵衍道:“皇上为着登闻鼓的案子,招咱们一直从昨日傍晚议到今日四更天,实是乏了,停了今日的廷议。”说着又道,“早上回来,言脩还在值庐值夜,说是昨日碰见你了,已将这案子粗略与你提过了。”

苏晋点头道:“是,昨日下官还去冯府打听究竟,奈何遇上了户部的沈大人,话头没对上,不慎打草惊蛇,怕冯梦平跑了,只好让京师衙门的杨大人将人捆了,今日移交都察院审问。”

她往四周看去,不由又问:“既然不必廷议,为何不见柳大人?”

此言方出,却听外头的护卫道:“参见柳大人。”

赵衍往外一指,笑道:“这不,来了。”说着便往公堂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