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位左都御史,一位嫡皇子,韦姜担心这二人的安危,本不愿走,奈何也瞧出柳朝明是存心要将他支开,不敢多言,当下率着一干锦衣卫离开。

街巷又静下来,直至此时,喧嚣已过,周遭浓厚的血腥气弥散开来。

柳朝明看着覃照林,也不跟他废话,只问:“家乡在哪,家里还有几口人?”

覃照林道:“回柳大人的话,下官正是应天城人士,上前年城里疟疾,家母和小儿没熬过高热,都去世了。眼下家中还俺与媳妇儿两个。亲戚不常往来……”

柳朝明打断他,问朱南羡:“他说的是真的?”

朱南羡垂眸道:“本王要去问过左谦。”

柳朝明道:“不必。”然后他看着覃照林,“本官不动你,你可知道为什么?”

覃照林连磕了数下头:“大人、大人只当末将已没了舌头,便是死,便是太子殿下问起,末将都不会将苏知事的事吐露半个字。”

朱悯达的问责只是原因其一。

昭合桥头死了太多人,怎么都要留一个活口,否则朱悯达一定会生疑。

柳朝明淡淡道:“除此之外,你且记住,将来不管是哪位殿下发现端倪,逼问于你,我都察院的手段,只会比这位殿下狠十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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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一男二都是主角,站队随心,每天换一个也行,实在不行一心喜欢男配也可以,退一步掰弯自己爱上女主也没问题,实在不行了,还可以喜欢我,嗯。

三十章(修)

朱悯达来得比想象中的快。

他心忧朱南羡的安危, 竟让十数名羽林卫精锐开道,在前来拦截的东城兵马司中生生撕出一道破口,一路赶至城南。

朱南羡是朱悯达从小看到大的胞弟不提,更重要的是,朱南羡手握西北领兵权, 倘若他一死, 西北兵权傍落, 老七便再无后顾之忧,到那时, 即便朱悯达顺顺当当地继位, 七王也有实力率兵夺权。

昭合桥仿佛被血洗过一般,桥上桥下都是断首残肢。

竟没留活口?

朱悯达只觉浑身的血一下冲到了头顶,凛然问道:“谁干的?”

下头跪着的有四人, 早在他来之前,覃照林便将盔甲里头的外衫脱给了苏晋, 虽大了一些, 好在换回了男装。

朱南羡垂眸道:“是我。”

“你?”朱悯达冷笑一声,“你有多大本事, 本宫岂能不知?金吾卫不在身侧,你是自哪里招的天兵天将来杀这许多人?”

他的目光掠过朱南羡,又落在苏晋身上, 又是一笑, 声音更冷了:“本宫也是好奇, 近来应天城的大事, 怎么桩桩件件都离不了应天府的苏知事?”

苏晋跪伏在地,垂首不语。

朱悯达翻身下马,看了一眼跪在苏晋一旁紧要牙关的朱南羡,心知他此番险些送命,必然与这知事脱不了干系,勃然怒道:“回话!”

“回太子殿下。”苏晋还未答话,跪在她另一侧的柳朝明朝朱悯达一拜,“苏知事是跟臣一起来的。”

朱悯达目光一扫,又落到柳朝明身上,泠然道:“左都御史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提醒他,当日在宫前苑,他柳大人拿着都察院的立场,已跟东宫买了苏晋一命?

朱悯达最受不得胁迫,却又不得不顾及长远。

他自心里暗暗忍下一口气,转而又问朱南羡:“本宫来的路上听说,你在马少卿府上瞧上了一名婢女,且将人抢走了,那名婢女呢?没跟你一起吗?”

朱南羡抿了抿唇:“这一路来太危险,我让她走了。”

“走了?”朱悯达再忍不了他三人言辞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