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已极轻极缓, 对此刻的她来说, 每一下都无异于地动山摇。

到一半, 朱南羡忽然觉得心酸。

她半生漂泊伶仃,后来跟了自己, 原想把天下最好的都许给她,谁知事到如今, 竟草草找了间客栈成亲, 分明该是洞房花烛夜, 却无花无烛,连买来充当合卺酒的陈酿都忘了饮。

只好极尽温存,极尽缠绵,偏生又如烈火烹油,越烧越燥。

苏晋觉得奇怪,方才极疼时,她尚能忍着,眼下疼痛褪去,整个人慢慢被一种浮浮荡荡的感觉包裹,却再忍不住,从唇边溢出一声轻吟。

朱南羡听得这声轻吟,那团被他埋在胸膛腹口的火再压不住,一下燃遍他四肢百骸。

恍惚中,苏晋觉得自己又回到先时逃命的路上。

身后有追兵,有喊杀声,朱南羡换着她坐在马上,飞快往前奔。

马身颠簸,周围都被他的气息包围,摇荡途中越行越快,却怎么都穿不过湘妃色的樱雨。

樱瓣飘飘荡荡,轻柔地触碰在她的睫,她的唇;骏马却疾,却烈,却狂放,载着她,一路刚柔并济也不知要去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