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柳朝明没答这话,折身往正堂后去了。

朱弈珩虽已休养了近十日,但身体还十分虚弱,大部分时辰都是睡着。然而这一日,他仿佛是知道柳昀要来一般,午后吃过药也没睡,命宫婢在身后支了两个枕,靠着闭目养神。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朱弈珩便睁开眼来。

屋内两名宫婢看到柳朝明,欠身拜了拜,随即退出屋外。

柳朝明于桌前坐了,开门见山道:“你早先与我说,殿下七年前在都督府安插了一个人,可是目下这个都督府同知陈谨升?”

朱弈珩听了这话,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声音是伤病未愈的有气无力,却带着一丝戏谑与调侃:“怎么,柳大人在迷雾深山里藏了这么多年,如今是终于决定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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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明天见!

一七九章

柳朝明不置可否:“安插两个暗桩罢了。”

朱弈珩道:“据我所知, 自十年前四哥与大人立下盟约后,大人除了因玉玦出手过三次,其余时候一直袖手旁观,而今最后一块玉玦残片尚在四哥手里, 究竟是什么打动了大人,让大人最后决定站在四哥这边呢?”

柳朝明淡淡道:“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那让本王来猜一猜好了。”朱弈珩道,“是因为昭觉寺事发当日, 柳大人因私念让苏时雨送信,险些损毁全局,事后四哥非但不怪,反是在大人力挽狂澜后, 送还第三枚残玉?

“又或因为十三出逃东宫, 苏时雨涉险, 你为帮她命悬一线,最后反被四哥挽救于水火?”

朱弈珩说着, 笑着蹙了眉, 摇头道:“但是, 依本王对大人的了解,大人不会因一个‘情’字便改变本心, 因此上述两个理由都不对。啊,是不是因为今年年初, 四哥在抢夺皇位的最佳时机没有选择留在宫中与朱沢微朱南羡争斗, 而是毅然出征, 守卫北疆,因此打动了大人?”

柳朝明没有作声。

“看来是叫本王说中了,四哥出征当日,大人前来相送,说明大人最终认可四哥,与本王已是彻彻底底的同党之友了?”

柳朝明一听“同党之友”四字,一勾嘴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你身负重伤,被朱南羡软禁于此,生杀予夺都在朱南羡一念之间,跟个死人没分别,还提什么党友?”

朱弈珩听了这话,并不生气。

他知道当年朱昱深与柳朝明立下盟约时,曾许了柳朝明三诺。

后来朱昱深与他提起自己与柳昀的约定,说过一句话十年之约,其实也是谋。朝中臣工千百,有志有智者众,然,只有柳昀独一无二。本王以十年约,所图谋的,唯柳昀一人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