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唯一的生路被堵死,头晕目眩的苏之宁也演不下去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糊满血的脸狰狞无比。
“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留在这里被折磨,你们却能过人上人的生活!我为什么要后悔?明明是你们太蠢,这么简单的小把戏,我玩了这么多次你们都看不出来,哈哈哈哈哈。如果不是你们的纵容,我怎么会毫无顾忌地陷害江知愉!她受的所有罪,你们和我一样,都是加害者!”
血淋淋的真相被戳开,裴聿然和江司屹都踉跄了几步,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们死死地盯着她,眼里都要喷出火了,却拒绝承认这个事实。
“你利用我们对你的愧疚和感恩心理挑拨离间,如果不是你,我们怎么会错怪知愉!你才是罪魁祸首!”
“你这个疯子!如果早知道你是这种蛇蝎心肠,当年,我绝对不会帮你!既然你毫无悔改之心,那就等着报应吧!”
闹到这个地步,苏之宁知道一切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她心里也没有了畏惧,疯了一样大笑起来。
“报应?我从来就不信什么报应!就算有报应,江司屹,裴聿然,你们以为你们逃得过吗?我孤身一个人,大不了一死!你们,我诅咒你们永失所爱,下辈子不得安宁!哈哈哈哈哈哈!”
这些胡言乱语的疯话,落在此刻的江司屹和裴聿然耳里,犹如火上浇油,伤口撒盐。
他们再克制不住悲愤的情绪,叫来了工作人员,要苏之宁把江知愉承受过的痛苦都尝一次。
女人的尖叫声回响在空中。
可两个人的痛苦,并没有得到任何疏解。
他们比任何人都明白,无论怎么忏悔,无论如何报复。
江知愉,都回不来了。
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有弥补的机会了。
夜色将两个人潦倒落寞的身影彻底吞没。
车厢里一片寂静,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虽然离开了精神病院,可那句永失所爱的诅咒,依然在他们耳边回荡着。
江司屹闭上眼,袖子里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裴聿然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滑落。
彻骨的痛楚如狂风骤雨般袭来。
第十七章
都说时间能冲淡痛苦。
但这句话在裴聿然和江司屹身上,没有任何效用。
一天天过去,所有关于江知愉的回忆,反而在痛苦而煎熬的时间长河里,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那座被烧毁的别墅重建完成,两个人都搬了回去。
房间的陈设、摆件都复归原位,花园里种上了新的玫瑰,被送走的小猫也接了回来。
一切都好像没有变过一样。
可所有人都知道,一切都已经变了。
那个会在阳台上围炉煮茶看书的小姑娘,那个每天雷打不动要在院子里跑三公里的小女孩,那个会给哥哥和男朋友做爱心早餐的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因为失去了最重要的那个人,这栋原本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别墅,慢慢变得冷清了。
裴聿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几个月都没有出过门。
江司屹整日以酒买醉,就没有过清醒的时候。
两个人偶尔见一面,就是在江知愉的坟墓前,也总是沉默无言。
冬去春又来,坟头的小雏菊谢了又开。
江知愉25岁生日那天,两个人在南山坐了一整天才下山。
回去路上,江司屹沉着声音,问了他一句。
“我要去看看爸妈,你,去吗?”
裴聿然喉间滚动了几下,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以往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