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都是不算家俬一百二十贯上下,算上定做的家俬,二百多贯。
锦娘手里有四百贯,只能拿出三百贯贷款买地,她如今一个月月钱六贯,一般贷款的期限据说是八到十年,锦娘如果贷款八年,那就是这块地的价格要在九百贯左右。
时下很多人都愿意直接买人家的屋子进去住,不愿意折腾,因为都急着进去住,锦娘却是不同,她家本来就有住的房子,多的是功夫。
她的月钱拿来还每个月的赊贷,外快能拿来装修。
九百贯的地那就好说了,绣巷附近的甜水巷便是有这样的一块地,地主人无钱做房,想快些出手,这里是去年在绣巷的后面辟出来的地,前面是大相国寺,东边接绣巷,巷子前面种着杏花煞是好看,且这里人烟阜盛。
房牙还笑道:“魏姑娘不如回家考虑些时日?一般三日”
“不,我现在就要,只是我要赊贷,还有前面的三步送给我。”锦娘坚定道。
房牙睁大双眼,觉得太草率了,锦娘却知道这个草率的背后,她已经做了功夫了。
通过庄宅牙人,锦娘拿了三百贯过来交付房主,又在牙人牵线下,找到邸店用“砧基薄”抵押拿了六百贯,每个月利钱四分厘,一个月差不多六贯左右。
宋朝若是典卖倚当庄宅田土,要立合同契四本:一付钱主,一付业主,一纳商税院,一留开封府。
就比如锦娘现在缴了每千输四十的税,只有完税之后,才能官方在契书上加盖红印,称为“赤契”,有些人目光短浅,为了不付税款,干脆就不完税,锦娘可不会。
她把赤契用一把锁收好,深吸了一口气,她马上也是有房的人啦!
握了握拳,又舒了一口气,总算在年前置办了属于自己的房,等年后就可以装修了,兴许到她十九岁房子才能建成,那才是她最好的生辰礼物。
这一年过年,锦娘能看出爹娘已经能昂起头了三叔母正问起锦娘:“你最近在忙什么?上次我跟你说的亲事你也不去。”
锦娘淡淡的道:“也没什么,就是买了一处地,年后开始起屋了,虽然交给装背匠,到底我们不放心。”
“买了地?不会是把臭水巷的地买了吧?”莹娘连忙追问,她瞧不起荣娘因为荣娘都是靠丈夫,而她靠自己买宅,所以立马贬低。
锦娘笑道:“不是,是甜水巷的。”
冯胜这才正视起来:“你说的是大相国寺附近的吗?”
锦娘点头:“对啊。”
荣娘不可置信道:“那二姐姐你们是把臭水巷的宅子又典出去了吗?”
锦娘摇头:“哪能啊,是我自个儿攒的钱啊。”
“你说的甜水巷不会是那群旧楼那里吧,我记得那里全部挑着各种幌子,人都走不进去,地上全是积水淤泥。”冯胜皱眉。
“姐夫,这都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那里在前面发过一场大火都烧没了,后来巷口种着杏花,井也是新的,还辟出了阡陌小道,军巡铺就在最前面,那里住的不少是卖珠花、头饰的,也有士子居住,闹中取静呢。”锦娘直直的看着冯胜,一条一条反驳。
冯胜不知怎么竟然觉得她有些凌厉,内心还有些惧怕,锦娘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继续道:“我连赤契都拿了,姐夫就放心吧。”
冯胜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锦娘却很开心还多吃了一碗饭,荣娘看向堂妹,觉得她实在是锐气不可挡,她头一次见到冯胜败下阵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