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束脩,什么都要花钱。
她其实把自己跟爹娘当成两家人在过,家中生活费她出一半,但是嫁妆多半得她自己攒,爹娘顶多能出个十几贯置办些被褥子孙桶那些。
年后,锦绣阁的生意好起来了,就连锦娘都明显觉得今年她做的衣裳卖的多了许多,仅仅三个月就挣了快四十贯的外快。
阳春三月刚刚过完,莹娘乔迁之喜,特地拿了一盒饴糖过来,又整治了酒水让她们过去她的新宅子暖居。
这还是锦娘头一回到莹娘的两千两买的两进的宅子,莹娘见锦娘过来,倒是十分开心,她推开红漆大门,指着旁边一溜的三间房笑道:“这里是客房,或者到时候家里用仆人的时候住的。”
娘好奇的望了过去,不禁问起:“这房子还真新,是你们买了之后重新建的吗?”
听莹娘的丈夫安平笑道:“是刚建没几年的宅子,除了里面家俬是我们自个儿买的,其余的全都是建好了的。”
安平说完,又去前面和男人们说话,听三叔母正和罗玉娥道:“这宅子是我们莹娘的,写莹娘一个人的名字。”
罗玉娥又悄悄对锦娘道:“莹娘的钱都用来还账,安平的钱用来花销,结果名字全写莹娘一个人的。”
锦娘觉得好笑,又指了指前面。
倒座房到二门中间放的是车马,二门就是传统的正房三间,东西厢房,东厢挨着厨房,西厢挨着茅房。
“我们只简单的买了些家具,大家别嫌简陋。”莹娘道。
锦娘笑道:“我看挺好的,这样齐整的宅子,位置也不错。”
莹娘咧嘴一笑,显然很开心:“其实你别看我们屋子多,但是每一间都隔的特别小,这里出去也有几座很好的蒙学,”说罢,又幽幽一叹:“为了买这座宅子,我们不知道背了多少债。”
“少来,你们如今跟着张员外卖药那可是没少挣啊。”
古往今来卖药的都还挺赚钱的。
莹娘听说这些也很自得,虽说是冯姐夫指路,可她若没真本事也没办法立足。其实她爹暗中也给了她们钱的,只是那些钱是他曾经借出去的,还不上来了,爹把借条给她们,让她们去收,收的上来算她们的,收不上来那就没办法了。
安平和她每日卖药的空当,就拿一个吃的噎死人的干饼子去讨债,其中心酸自然不足为外人道。
说是整治酒席,中午是三叔烹的羊肉,锦娘夹了几筷子,就见荣娘拿出乔迁的礼物来,她送的是两厓细布,一厓是靛蓝的,另一厓是水红的,还包了二百文给莹娘。
锦娘看着很奇怪,为何大姐不把这些铜子儿倾成银子,她在周家的时候,多是见过金银锞子,或者是银珽。后来她去倾银铺,才知晓其实也不一定是那种重的都拿不动的银子,人家那是极其富贵的官宦人家,因此,她上次让爹娘去倾了五分和八分的银子,放在荷包里也好送人,这般还十分体面。
按道理说大姐姐也是这么多年的主母了,大姐夫也是常常要去给一些贵人看病的,怎么好似不懂似的,直接抓钱固然是挺土豪的,但是有些不体面。
锦娘爹娘决定日后不送钱给二叔,然而莹娘嫁出去了又是一家,她们家便准备了一篓鲜果,两盒干果,三盆海棠,又送了四枚柿子形状的粗瓷杯,杯子里各种五十文用红丝线串成的,精美无比。
“真好看,这柿子杯是在哪儿买的?”莹娘欢喜的很。
罗玉娥笑道:“是你二姐姐在鬼市上买的不是什么贵件儿,但是图一个寓意,事事如意。”
莹娘虽然和锦娘不对付,但是对锦娘的眼光非常欣赏,她想照着日后这么送礼,又好看寓意也好。
其实锦娘家送的价钱就没有荣娘的高,荣娘的两厓布就花了一贯,锦娘家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