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那包娘子胡说八道,您可别听信她挑唆。”盛娘子提醒,她知晓娘子性情,但官场上是不能随便得罪人的,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温娘子讷讷点头:“我知晓了。”

她也是官家千金,哪里能不懂其中规矩,越是那等有身份背景的,越是低调行事,从不张牙舞爪,但你若得罪了人家,不动声色之间人家就解决了你。

故而,温娘子暖炉送了一份厚礼过来,锦娘还有些讶异。

至于包娘子因为被人揭穿身份,她平日为人刻薄,似杨都头浑家还有秦都头浑家都背地里笑话她,以至于她只能装病在家。

好在还有个黄押司的老婆和她臭味相投,如今黄押司的浑家听说锦娘出自宫中女官,不敢小觑,只悄悄告诉包娘子。

包娘子还不信:“这话不是她自个儿给自个儿编造身份吧?”

“不应该,说话的人是临安府原尚书右丞家的儿媳,那顾娘子我们平江人都认识,当初被选诏入宫的,家中钱过北斗,米烂成仓。她刚一到平江,就直接过来找那魏娘子,可见不假。”黄押司的娘子虽然有些挑拨手段,但也没想到闹太大。

包娘子被吓的魂不附体,若是有宫中背景,自己岂不是得罪狠了?说话间又怪包大嫂做事不仔细。

等黄押司娘子离开了,巧儿才端了茶水道:“娘子,大嫂子为了讨您的银钱,多半是编造了一些话。况且这魏娘子从汴京过来的,我听阿盈说魏娘子出嫁前在开封陪嫁两座宅子,若那乡野妇人真是魏娘子的姐姐,她还在这穷乡僻壤做什么?她男人不过是个撑船的船夫,哪能有什么出息,不过是说些大话骗钱,正好骗了大嫂子。”

包娘子恨声:“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信了她的鬼话。”

如今温娘子那边不理会她了,又狠狠得罪了魏娘子,底下连卑官之妻都笑话她,她真是没脸见人了。

她有没有脸见人,锦娘不知晓,只只起:“方妈妈,如烟在姜六姐那里怎么样了?”

方妈妈笑道:“我方才去问过,一切都很好,您就放心吧。姜六姐说她勤学上进,一点就通,也不怕吃苦。”

“唔,如此,我倒是也放心了。”锦娘微微松了一口气。

女子在世上要活下去十分艰难,能有一条生路,谁愿意陷入烟花柳巷之地。正如如烟,她将来若是懂些医术,就像那娄四娘,就有自己的立身之本了。

几人正说着话,又听说蒋羡请了几位县学生在家里用饭,锦娘忙让厨下多添了几道菜,又笑道:“咱们十六郎到哪里都有许多志同道合之人。”

只是见罗大写的信件过来,说赁她铺子的人已经于上个月决定不再赁了,铺子被他们也是弄的很脏污,问锦娘接下来如何?还道金梁桥的铺子的钱庄的掌柜似乎也有意周转。

锦娘自然是让罗大先把甜水巷的铺子清理好,再继续赁出去,赁钱依旧是一个月十五贯到二十贯这个价位区间。至于金梁桥的铺面先观望一番,若是那边真的不打算租的话,也继续在中人那里挂出去,价位要在三十五贯到四十贯之间。

汴京的房子不愁租不出去,只愁人家能够爱惜铺面,若有损耗,可以提前支一笔钱修补一番。

这些烦心事也算是堆在一起了,一直到来年开春,春暖花开,许多事情都好转不少。先是罗大来信说甜水巷的铺子赁了出去,赁给一间卖绸缎的,他们还赁了锦娘后面的两间下人房做库房,一个月月钱二十五贯。还有金梁桥的宅子,那边还是继续续约了,就不必担心了。

又到中午,田娘子请了温娘子和锦娘俩人用饭,今日倒是吃了一道从前都没有吃过的酿鱼。把剁碎的羊肉和米饭下油锅炒至七八成熟,再把它们塞人新鲜鲫鱼的肚子里,之后再在火上烤熟,味道十分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