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家也希望能承您吉言。”

锦娘也不是什么人生导师,但是怕她被掳走后,有心理创伤,倒是忍不住多劝解了一句:“蔺娘子年纪轻轻,体貌康健,家资富有,你如此鲜亮明媚之人,将来必定也能有鲜亮人生。”

蔺娘子愣了一下,笑容漾开了来。

锦娘就准备告辞,蔺娘子立马要把方才锦娘看中的珍珠荷花冠送给她,锦娘哪里能白要,一定要出钱,要不然就不要了。

好说歹说,蔺娘子只肯收下三贯,多的就不肯收了。

荷花冠买到手后,锦娘又去绣巷转了一遍,这毕竟是她的老本行。苏绣真是瑰宝,锦娘逛的流连忘返,见人家有的在绣双面绣,之前她没功夫研究,现在借着要买绣品看人家绣,她似乎觉得也不难。

她看到双面绣常用的针法包括绕针、抢针和滚针,那绣娘起针时,将线尾剪齐,从上面刺下,又在离针二三丝处起针,将线抽剩少许线尾,正式下针时将线尾压住,连线几次短针,将线尾藏没,使正反两面都不露线头。

再有她们绣的习惯把针垂直,不刺破反面的绣线,确保双面针脚、丝缕、针迹点滴不露,达到两边一致,天衣无缝。

锦娘自然也不吝啬,买了一把双面绣的扇子和一把双面异色绣的扇子。原来所谓双面绣,最主要的便是藏针。

出了绣巷之后,锦娘又去了附近的果子行,给两个孩子带了两份樱桃煎,自个儿则买了些荔枝、新胡桃、嘉应子和金桔。

她不知道别人家孩子是如何,便是她自己小时候,如果爹娘出门去,每次回来的时候小孩子都会期待爹娘带些新鲜的东西回来。

故而,她出门一定会给孩子们买些吃的,甚至是丈夫她也没忘记,买了几盒点心回去,也算是满载而归了。

很快就到了去昭德寺的日子,这次她们要坐船过去,锦娘今日穿的是几年前做的芰荷装,当年她坐芰荷装的时候,完全以《离骚》中的“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抹胸是韶粉色莲瓣状的,外面则是荷叶绿色的对襟罗衫,底下则是比浅粉要稍微深一点的菡萏色,如此层层叠叠,又配上荷花冠,连宁哥儿今日都闹着要锦娘抱。

可外面天还微微有些凉,锦娘里面穿了一件绵裤,外面则把自己貂鼠的貉袖披在外面。

包娘子还未见过有这样的衣裳,一看就价值不菲,不是普通的绣匠能够做的出来的。甚至把田氏今日穿的衣裳,都比下去了。

以前蒋羡初来,锦娘低调谨慎为主,现下蒋羡办了几桩大案,受到上面褒奖,这又有不同了。锦娘做人依旧低调,但是却不会太过小心了。

她们坐的是一条画舫,能欣赏到沿岸的风光,桌上的小几摆着果碟点心。岸边杨柳依依,锦娘忽然似有所感,她还能帮蒋羡做一套柳叶的纱绸袍子。

还是出来好,出来会有灵感。

画舫上包娘子正和田娘子打双陆去了,锦娘突然发现田娘子虽然有许多好东西,但是却没有铺子和田亩收入,似乎多半出自于她的箱笼之中。

她曾经听蒋羡提起过,这田娘子的夫君韩主簿也出身世家,也有些办事能力,但只是个站干岸的,左右不得罪,端着世家子的身份,平日催收税款,县里的河工赈济都是蒋羡带着梅县尉在办。

正想着,见齐娘子身边的女子捧了一杯酒水过来:“娘子,请吃酒吧。”

锦娘一看,竟然是侯县令的妹子,侯三姐儿。这姑娘听说是她母亲的遗腹子,比侯县令小了二十几岁,如今到了将笄之年,据包娘子说箱笼都带来了,可能想到吴县寻摸人家。

她遂笑道:“怎么好让姑娘替我把盏子,你坐下,咱们且说说话。”

侯三姐腼腆坐下。

锦娘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