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也回了一礼:“请便。”

蒋羡去了蒋六夫人那里,又道:“我虽然未曾拜入黄学士门下,但帮黄学士的兄长解决了一个棘手之事,日后也是迟早的时期。娘就放心吧,儿子学业定然不会落下的。”

“好,娘知晓你的本事。只是为了读书,你父亲兄长都辛苦这么些年,奈何科举这条路不好走,你也不必过于执着。”蒋六夫人自己也是极其好强的人,但如今也不得不信,穷达皆由命。

母子二人说了些私房话,蒋六夫人道:“再过几日,新妇就要进门了,你也要多陪陪新妇。”

如此蒋羡也有些为难:“儿子正拜师的关窍之处,若是常常在家,疏远了就不好了。”

蒋六夫人心道,八郎那里是许氏功名心更甚,出继的十郎却是天性聪颖,生而知之之人,唯独十六郎,倒是自己功名心更甚,也不必别人催了。

但她也不好再提这个话题,只道:“你十五哥年底成的婚,他那个媳妇懒得跟蛇似的,羹汤不会做,针黹做的粗糙,每天得派人催三四遍才起床。亏得你七叔母把家底掏空娶了这么个穷官儿的女儿,变着方儿的今日打钗,明日要衣裳,现下正苦不堪言呢,喏,方才还在我这儿坐了许久才走的。”

当时相看时,蒋七夫人见这姑娘生的尤其白皙,相貌秀丽,知书达理,烹茶调香都会一些,十分高兴,当下就决定把人快些接进门来,不曾想这般。

蒋羡笑道:“要不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儿子原先听人说起不少落魄官家子弟也是为了娶一门好亲,当了家里的东西充门面。女子如此,男子亦是如此。所幸,儿子看母亲一眼能瞧上魏娘子,魏娘子不是这等人。”

“这是自然,周二夫人还与我说她原先在周家的时候,那周家四哥儿不知误食了什么,憋的满脸通红,无一人敢跳出来担责,还是锦娘救了四哥儿。事后大家都问她怕不怕,她却说也没想过怕不怕,反正就先做了。”蒋六夫人赞许道。

这让蒋羡倒是更期待了。

……

锦娘这边则是把刚刚绣完的一条领抹卖了出去,一抬头,见进来一位客人,她正看着锦娘身上的衣裳。

“你这样的做帔帛的衣裳还有其他样式吗?”

“自然有,我设计的图册在这儿,您可以看看。”

锦娘笑着拿图册上前,那位客人翻了几页,满是惊艳,“如此,我能不能一样做一套,这五套我都要了。同为女子,你也知道那抹胸实在是不太适合我。”

古代没有塑形内衣,所以如果非天然挺拔,又肩薄的,穿起来却是很灾难。

“好,我会在二十七日让人送到您家里。”锦娘道。

客人不解:“为何是二十七日?”

锦娘莞尔:“因为二十八日,我就要成婚了。”

五套衣衫,除去成本,一共能赚四十贯。要在七天赶制五套出来,实在是不容易,还好她不必刺绣,这次的衣裳全部是搭配得当。

她不敢轻忽大意,量完尺子就开始做,真是没想到,三月份看起来生意一般,最后却来了个大主顾。

只不过这位客人只付了二十贯,还有二十贯要等到交付当天给,然而锦娘却已经是提前完成任务了。

她在做针线之余,也是告诉阿盈铺在床上的是哪一床,盖的被子准备的是哪一床。

成婚前三日,蒋家送来花髻、销金盖头、五男二女花扇,花粉、洗项、画彩钱果过来催妆,锦娘则回了金银双胜御、罗花幞头,绿袍、靴、笏过去。

成婚前一日,阿盈和橘香跟荣娘一道送嫁妆到蒋家,之前定亲时其实就已经把奁产写上去了,现下却是写的更清楚。

蒋家人也都过来观礼,打头的先抬着十个红木箱子进来,阿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