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高大的亲兵上前,一左一右,毫不留情地架住了她。

可她不甘心就这么失去一切

她嘶吼着,像个疯子一样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裴乾川,我恨你!”

年婉意嘶吼着,哭喊着,被强行拖出了营帐。

那凄厉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裴乾川站在原地,面色冷峻,眼中没有一丝动容。

了结了。

那些荒唐的过去,了结了。

……

送别那日。

边关的风,总是带着沙砾的粗粝感,吹在脸上,微微生疼。

裴乾川站在营地外,看着一身戎装、即将率军出发的崔时宜。

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还能说什么呢?

说对不起?

说我爱你?

说等我?

这些话,在她听来,恐怕只剩下讽刺和可笑。

最终,他只是哑声道:“保重。”

崔时宜勒住马缰,没有回头看他。

“侯爷也请回吧。”

说完,她轻轻一夹马腹。

“驾!”

战马嘶鸣一声,向前奔去。

尘土飞扬。

裴乾川站在原地,看着那道决绝的背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漫天风沙之中。

他缓缓转身,朝着京城的方向,一步一步,无比沉重。

转身的刹那,风沙迷了眼。

背对着边关方向的裴乾川,也终于再忍不住。

一滴滚烫的泪砸在干燥的土地上,瞬间洇湿了一小块。

原来,世间最毒的仇恨,是有缘却无份。

他在心里对着那远去的方向,无声地起誓。

时宜,我会等你。

用我余下的所有岁月等你。

若你回头,我此生定不负你,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若你永不回头,那我便在那京华红尘中,为你画地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