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道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原本能给正常流入的氧气变得艰涩无比。脑子里宋煜的脸愈发明晰,自己的呼吸也越来越重。

身体的反应不受他左右。

但乐知时确信此时此刻的自己不是病理性的过度呼吸,只是因为对宋煜的想念。或许两者兼有,想念令他克制不了情绪,也克制不了气息。

宋煜像个反应滞后的机器人,在乐知时已经不太方便伸手确认消息的时候,发来了对膝盖磕伤那张照片的回应。

[哥哥:怎么弄的?]

[哥哥:你是故意拍这种照片的?]

乐知时喘着气,将手伸出被子点开看了,然后有些自我放弃地没有回复,他不懂“这种照片”是哪种。

也就两三秒的时间,宋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乐知时从不拒绝,哪怕知道此刻不太合适。

刚接通,电话那头的宋煜便用相对平静的语气重复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但乐知时发现自己的呼吸声太大太急了,几乎覆盖了宋煜的声音。

被子里很热,他试图稍稍克制住,把头埋在宋煜睡过的枕头上,但却适得其反,额头发了一层黏腻的汗。乐知时的喉咙里发出抽气的声音,像小动物生病时的呜咽和喘息。

起初宋煜以为发生了什么,但这声音和他熟悉的发病并不一样。

而他的语气也微妙地变了,很低沉,隔着空间与电波传达出一种很强的控制感。

“乐知时,你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弄脏的手和淤青的膝盖都好()哦,异地小情侣真是的

没发病

请大家多多灌溉营养液体润滑一下()

人人平等

乐知时还是不说话,在听见宋煜声音之后,他喘得更慌,这几乎是他自己无法克制的。

鼻尖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呼出的湿热水汽浸湿了棉质面料,也蒙湿了他的睫毛。

电话那头的宋煜不说话了。

“哥哥……”

乐知时懵懂地发现,自己在最脆弱的时候仍旧会下意识地呼唤这个称谓,无论他平日里如何刻意地避开,本能里对兄长的依赖是无法改变的,也无法被替代的。

“嗯?”宋煜的声音很沉,与他截然相反,稳定而安全。

乐知时知道自己这样很难堪,但他听到宋煜的声音,心里的欲望就更甚。

“挂掉可以吗……”他压抑着欲念和喘息,很小声地询问。

“想挂吗?”宋煜的声音沉沉的,落到耳边,有着很好听的共鸣,“你现在在哪儿,告诉我。”

乐知时很艰难地说出公寓两个字,然后又忍着呼吸声告诉他,“在你的床上。”

宋煜那头静了一会儿,令乐知时觉得心焦,他很想挂掉电话,但是又矛盾地渴望听到宋煜的声音。

这种掺杂着难堪的欢愉格外地折磨人。

“哥哥……我可以挂吗,我很不舒服……”

宋煜却很直白地反问,“你自慰的时候想的难道不是我吗?”

乐知时难以启齿,他无法说自己就是看到宋煜的一张手的照片才会有这些反应,这么简单,这么随便。

“我当你默认了。”宋煜又问,“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吗?”

乐知时永远无法对宋煜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