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重重落地,将车下几只高举着双手做抓取动作的丧尸登时压成了几滩烂泥,车轮载着车身,啪啪啪砰砰砰将丧尸群撞得四分五裂。
丧尸不知道躲,只知道车里有活物,他们动作笨拙,一只接着一只扑向吉普车,它们将露出森森白骨的脸贴上车窗,转眼却又被卷进车轮,已经软化变质的骨头轻易就被搅碎。
吉普车给自己碾出了一条猩红的血路,朝学校的方向飞驰而去。
除了乌珩和谢崇宜,后座三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忍和难受。
毕竟就在一周多以前,在完全不知道末世为何物时,这些失去神智只知道吃生肉的丧尸,还与他们一般无二,里面有跟他们一样是学生的同龄人,有老人也有孩子,有男人也有女人。
灾难在用血淋淋的现实告诉所有人幸存者它的一视同仁,而它一视同仁的对象囊括了地球上的所有生物。
夕阳将天晕染成了一整片颜色均匀的血色,以前可能还会有人觉得这样的晚霞极富浪漫气氛,现在却觉得这种色调,与刚刚车后残留的车辙是同样的。
哐!哐哐!哐哐哐!
“我靠!”
“老谢!”
当所有人都处在悲伤情绪当中的时候,吉普车左摇右摆滑出一个又一个标准的S,径直就撞进了路边的绿化带,给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谢崇宜说了声抱歉,众人却在他的脸上看不出分毫的歉意,哪怕是拿着放大镜都无法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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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车停在学校后门边的围墙。
爬围墙是门技术活,没经验的话,腿长也不行。
这一个多星期,谢崇宜和薛慎翻进翻出已经异常熟练,薛慎蹲在围墙上,在林梦之和乌珩之间选定了人高马大的林梦之,“林梦之,把薛屺给我。”
林梦之叉着腰,懵在原地,“怎么给?”
怎么把好好一个人说得跟一件东西一样。
“抱着他,然后递给我。”薛慎伸手。
林梦之害了声,撸起袖管。
薛屺明显也不是小个子,只是这段时间被折磨了一通,变得瘦骨嶙峋了而已,林梦之将他抱起来,本以为会吃力,却没想到跟抱一团棉花没什么区别,他将薛屺举过头顶,薛慎从他手中接走了薛屺。
送走了薛屺,林梦之又把轮椅递了上去。
他看着乌珩,“我也举你上去。”
乌珩:“……我是残疾人?”
这时,还没有从围墙上跳下去的谢崇宜朝乌珩伸手,“上来,我拉你。”
乌珩摇摇头。
围墙脚下,柔软的几根藤条钻出地面,它们沿着围墙攀上去,一根根搭在最上方,又一根根横平竖直地缠结,然后,搭出了一把藤梯出来。
谢崇宜:“……”
林梦之:“……”
少年步态轻松,堪称优雅地步行上了围墙,又步行下了围墙。
鞋底刚碰到校内的地面,虞美人半点活都不多干,马上撤离。
“?”林梦之不可置信,“还有我!”
他把手伸给谢崇宜,“阿珩他班长,你拉我一把。”
谢崇宜抬腿跨过围墙,给了林梦之一道意味深长的余光,“自己上来。”
学校里安静得仅能听见树叶在跑道上滑来滑去的窸窣声,以及偶尔响起的几声鸟叫。
往日热闹非凡生机勃勃的校园如今变得灰败凄凉,几栋教学楼的颜色似乎都黯淡了下去,地上随处可见黑色血迹,远处的垃圾池里面的丧尸尸体堆得冒了尖,小山一样,看得人心底发寒。
几人的脚步声吸引了楼上众人的注意。
“哥哥!!!”乌芷清亮的声音响起,她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