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珩被他莫名奇妙的动作差点勒断气,“?”

过来的人是美莉镇基地的一个原住民,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胡子拉碴,大概是被热的,他的脸涨红发肿,“刚刚才喝了水,现在又渴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捧起水来拼命喝。

乌珩无声无息收回了还在水底徜徉的藤蔓。

他坐在原地,清风徐来,只是热浪又滚滚扑面。

“嘶”中年男人喝了好一会儿,发出不耐烦的气音,又伸手把脖子挠得噗噗响。

乌珩跟谢崇宜看过去的时候,他的脖子上已经被挠得尽是血痕。

谢崇宜拧了下眉,提醒道:“你再挠下去,感染会要了你的命。”

中年男人呲牙咧嘴,住了手,可这住手还不到十秒钟,他又仰着脖子痛苦万分地挠了起来,一边挠一边说:“你们没痒过你不知道,真是生不如死,我恨不得砍上脖子两刀。”

他说完后过了会儿,乌珩眸子慢慢定住,他倾身,一把按下了男人的手腕。

男人愣了一下之后,又企图用另一只手去抓挠,藤蔓卷住他的手腕,拧到了他的背后。

然而,男人就在此刻暴躁起来,他双目瞪圆,剧烈挣扎,口中怒吼,“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我挠个痒都不行?!”

“啊好痒好痒好痒!”他的双手没有得到解放,只能拼命扭动身躯,狂甩脖子,像是脖子上沾了什么东西,他要把上面的东西甩下来一样。

乌珩不为所动,他将男人按倒在地,用脚踩住对方的肩膀,使男人无法再挪动上半身。

“别动。”他低声开口,然后弯下腰。

谢崇宜靠近蹲下,“他体内有东西?”

“好像是。”乌珩也不确定。

其他人在这时候也察觉到了男人的反常,但他们都不敢靠近,只有吴典慢步过来,提醒了一句“小心”。

仔细观察一会儿。

终于乌珩手指抚上了男人湿润潮热的脖颈,下面的脉搏砰砰狂跳,暴起的青筋使他的脖子摸起来凹凸不平。

少年白皙细长的手指柔软无骨般,没有使被抚弄的人深感销魂,反而有一种手指随时会捅进咽喉的强烈危机感。

“找到了。”乌珩动作顿住,他大拇指和食指并拢,捻住了男人皮肤上的一个小黑点,然后往外拔。

“啊”男人的身体此刻再也无法受控,一股难以言喻的被吮吸感贯穿了他的全身,他恨不得马上就将自己的一身皮给撕下来,他下半身像一只蠕虫一样疯狂扭动,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叫,甚至求其他人把他杀了。

但不管他怎么挣扎,肩膀以上的部位都被乌珩控制得纹丝不动。

乌珩依旧踩着他的肩头,他目光平静地看着手指间的东西越来越长。

冰凉,潮湿,柔软。

比藤蔓要柔软得多,像是一块没有骨头的烂肉。

直到拔出了足有三四厘米,这个不知名生物身上的花纹才让三人看清,暗黄色与暗绿色交织,表面还泛着一层漆亮的光,身躯被拔出得越多,它的蠕动就越发明显。

“蚂蟥。”吴典看了眼男人不停抽搐的身体,“拔出来应该就好了。”

“蚂蟥跟水蛭是一种生物吗?”谢崇宜抬眼,问吴典。

“我认为不是,但极其相似。”

乌珩专注地拔着虫子,拔到体外的部分越多,虫子扭动得就越强烈,而暴露在视野中的虫子身体也就更完整。

不是像水蛭那样的扁舟形状,是柱状,但确实是一类生物,它吸了不知道多少血,身体都已经鼓胀发红。

带有吸盘的那一端彻底被从男人身体中拽出来,它当即卷着身躯直奔乌珩面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