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数不清漂亮衣服的丁艳看着觉得心酸,这姑娘也工作了两年的时间,赚了两年的工资,却没能给自己攒下些许的嫁妆来。

可见,她父母对她很差劲。

同宿舍的女工跟着姜菱等人一起下了楼,她们倒要看看,是不是像姜菱吹嘘的那样,她今天也在日化厂食堂结婚。

一路跟到食堂,白果还在其中看见了熟人,不是赵红云还能是谁。

赵红云当然也是来蹭席的,她身边站着的是婆婆孙一兰,喜宴上的饭菜肯定要好,又不需要自家掏礼金,傻子才不来呢。

赵红云只在人群中看见被簇拥在当中的姜菱,还想着这三姑姐可真能凑热闹,人家结婚她挤在最中间,搞得她都找不到哪个人是新娘了。

她用力踮起脚,“你看见新娘子了吗,我这儿一直没看见。”

白果神色复杂,“不是厂长家闺女,是姜菱。”

“哈?”

她又重复了一遍,“今天在厂食堂结婚的不是别人,正是姜菱。”

其实厂里关于在食堂结婚的对象早已传了出来,有人知道是财务科和技术科的两位干事结婚,都是厂里员工,并非厂长家的孩子。

不过具体是哪个人大家都不清楚,对于上头说的这段时间厂里过得不顺利,举办员工婚礼来冲一冲喜,没有人相信这说法。

肯定是厂领导家的孩子或者亲戚,所谓冲喜一说,不过是个借口,还真把大家伙都当成傻子糊弄了。

婆媳两人都当白果是在开玩笑,怎么能是姜菱那个贱丫头,她配吗?

还不等她们反驳,就看见被她们熟悉着的姜菱和宋观书,就站在厂长身边,厂长手里拿着稿子证婚。

孙一兰喃喃自语,“这丫头什么时候搭上了厂长的关系,也不回家里说一声。”

白果不久前听了姜菱对姜家人的抹黑,现在也搞不清楚,这一家子到底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

丁厂长担心今天劳师动众,会被工人们怀疑台上这对新人是他家亲戚,从而认为他在公器私用。

所以在证婚的时候,详细介绍了这对新人,一个是技术科的年轻技术骨干,家在外地。另一个是日化厂普通装卸工孩子,现在是财务科的年轻干事。

把两人的家庭背景掰开揉碎,只为告诉工人们,你们去打听打听,这对新人是不是我丁辉的亲戚,我这个人相当的大公无私。

姜菱都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去的,脸都快要笑烂了,不过宋观书的情况也没比她强到哪里。

还好这时候的婚礼流程简单,丁厂长在宣读完证婚词后,还代表厂里送给了他们这对新人一个暖瓶,和一个搪瓷盆。

姜菱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正缺暖瓶。

当了小半天的猴,也不是没有半点收获。

吃完席以后,工人们都散得干干净净。

姜家人却还没走。

虽然丁厂长在证婚词中极力撇清跟新人的关系,大多数的工人都认为这对小情侣肯定跟厂长家关系不一般。

姜家人也是这样想的,在厂长讲证婚词的时候,跟同桌人说,“那个新娘是我闺女。”

人家就问了,“既然是你闺女,你们做父母的怎么没有上台讲话呀。”不说上台讲话,至少胸前要别朵红花,告诉大家这是新人的父母,而不是一味地用嘴说。

要搁在平常,孙一兰肯定要先骂姜菱不孝。

可现在,女儿女婿得了厂长的器重,是厂领导跟前的红人,她捧着他们尚且来不及,怎么可能说女儿坏话。

“忘记了。”总不能说,她这个当妈的都不知道女儿今天结婚。

想到这一点,孙一兰心里很生气,不过是骂了她两句,这丫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