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被骂的当事人,赵广平可没感觉到幽默,他只觉得难堪至极。

“抱歉,爷爷,我会改的,来年我一定努力。”

老爷子急得都想说脏话,孙贼,这事不是努力就行的,不适合做这一行,再努力也没用。

他闭了闭眼,“老四,你怎么说?”

赵广平的爹努力把儿子调到日化厂,肯定不能去待了半年啥也没干成就回原单位,说出去要叫人笑话的。

这小子也是混帐,给他安排了个有能耐的帮手,没到俩月,他把人给开除了,据说骂得很难听。

赵广平父亲这个人身份的领导,自然不可能丢掉面子把人给请回来,况且他儿子已经把人给得罪死了,就算把人给请回来,也不会尽心尽力地辅助他儿子。

对于得罪了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没有翻身之地。

赵广平父亲知道这件事之后,只思考了几分钟,就帮他儿子把尾巴收拾得很干净,确保不会留下一些程序上的问题。

他为了儿子在日化厂大展宏图,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他不愿意放弃。

赵老四赔着笑脸,“父亲,广平年纪还小,再给他一个机会。”

日化厂那个泥潭,可不是年纪小就能摆弄开的。

老爷子见这爷俩是铁了心,也没必要再劝,孩子得多吃亏才能长大。他拦着是好意,人家爷俩反倒把他当成了恶人。

算了,他都这么大岁数了,也该少管闲事。

赵家老四以为会迎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结果等了半天,先听到了老爷子震天响的鼾声。

这应当是默许了吧,他不确定地想。

赵广平的二伯母说,“广平啊,我觉得你做厂长首先得改进一下厂里的产品嘛,你们日化厂常年就生产那几种产品,什么牙膏、洗发水、肥皂,哎哟喂,我二十几岁的时候就这几种产品,快三十年过去了,还是这几种,你说不是你们厂倒闭,还能哪个厂倒闭。”

二伯母是好心,只是说话难听了一点。

赵静雪说,“其实日化厂前段时间出的洗发水还蛮好用的,虽然价格贵了一点,我们学校的很多女老师都喜欢用。”

价格高,所以面向高端市场,大学里的女老师工资高,讲求生活情调,能够接受这个价格的洗发水。

不过,家里再富裕一些的女同志,便会选择国外进口的洗发水。

赵广平难看了一天的脸色,终于稍稍缓和。

却又听这个令人厌恶的大堂姐提出建议,“我觉得二婶说得有道理,是应该多搞一些产品,试着研发一些保湿面霜,或者是其他的产品。”

赵二伯母说,“小雪是不是想说恒久面霜呀。”

赵静雪微笑着点点头,她的五官普通,算不上大美人,只是久读诗书气自华,笑起来的时候气质迷人。

赵二伯母得到肯定,便继续说,“我就是这个意思,广平是日化厂的厂长,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年前市场上有一款叫恒久的面霜销售得特别好。”

赵广平是男人,他又不像女人那样擦面霜,更对于市场没有过了解,自然没有注意到恒久保湿面霜。

三伯母插话道,“销售量不是一般的好,要不是我舅舅在供销社当主任,给我们家的人留了几盒,根本买不到的,我们单位年轻小姑娘早上五点就去供销社前排队都买不到。”

女人们在一起聊化妆品、衣服、首饰,能够越聊越起劲。

原本赵家二伯母想要给他支个招,最后却聊起了恒久保湿面霜的功效。

就连赵广平的妈也加入了这个话题。

赵广平不耐烦地听着家里女人们叽叽喳喳,聊着没有意义的事情,什么润肤效果好,不皴脸,也不像传统地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