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中缘由不能叫姜菱知道,怕被她嫌弃心眼小。

宋观书轻声说,“外面万家灯火,周围人家庭团聚,独他一个人躺在冷冰冰的出租屋里。对别人来说是新年有特殊的意义,对他来说只是普通的一天,我亲身经历过,最能了解其中的凄凉滋味。作为朋友,我希望他能够娶妻成家。”

越是团圆的日子,陈向阳越不能回家。

年前偷着跑回家看一眼,已经十分大胆了。

万一过年回家,被新年来串门的亲戚朋友发现,举报到派出所,别说他得在里面蹲几个月,就是他家里人都过不好这个年。

姜菱很早之前就能感觉到,宋观书对待身边人挺好的,只要不要触碰他的底线。

当然了,同吃同住快一年的时间,姜菱至今没有发现他的底线在哪里。

至于说他对谢朗的厌恶从何而来,姜菱至今搞不清楚为什么,就像大家常说的,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姜菱笑着打趣道,“陈向阳爸妈应该跟你有一样的想法。”

除夕这天,陈向阳很早就来家里报到了。

宋观书在厨房忙碌准备年夜菜,陈向阳端着冒热气的浆糊贴对联。

吃完中饭,陈向阳掏出了扑克,说是没事干不如打牌。

扑克一直打到了晚饭前,陈向阳几乎没有赢过,他手里没钱,借了“高利贷”,未来几个月的工资都赔了进去。

一直输钱,就想要扳回一局,然后就越输越多。

吃完年夜饭,他还想要翻盘,

姜菱都有些不忍心了,“不是我打击你,打牌不仅靠运气,还靠智力,你输了你下午不是运气不在线,是运气捞不起你的智力,再继续打也只会继续输。”

陈向阳不死心,“再试试嘛。”

陪着他试,一直试到了接近凌晨,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

姜菱困得不行了,她靠在宋观书的肩上打哈欠,“还打吗,睡觉吧,这半年你都要喝西北风了。”

周围人都这个时候放鞭炮,姜菱也催着宋观书出去放。

宋观书披上外套出去,姜菱也想跟着一块出去,倒不是她喜欢去外面受冻,她是觉得陈向阳有必要冷静一下。

对于未来半年都没有工资这件事,陈向阳不甚在意,他满不在意地说,“没事,没钱就来你们家蹭饭呗,总不至于饿死。”

陈向阳想得很简单,从前一分钱没掏过,姜菱和宋观书都愿意叫他来家里蹭饭,现在没道理不给他一口饭吃。”

宋观书都快要走出卧室了,又重新折返回来,他把写着借条的纸全部塞进陈向阳的兜里,“刚才与你说了玩笑话,玩牌只是消遣,又如何能真要你的工资。”

“哥,愿赌服输,亲兄弟都明算账,你这样子就生分了。”

陈向阳不是玩不起的人,虽然现在特别后悔,输掉的钱够他爸妈下地赚好几年了。

不管他怎么推拒,宋观书态度十分坚决,上手把欠条撕掉。

“行了,时间不早,你赶快回家休息,明天还得早起。”

宋观书把欠条给撕掉,陈向阳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打牌了。

“那我回去了,你们也早些休息。”

宋观书放下身上披着的外套,拉住姜菱让她别出去了。

“回去的时候,顺便搬一挂鞭炮去外头放。”

陈向阳:“……行”

陈向阳吭哧吭哧去搬鞭炮的时候,姜菱小声问宋观书,“刚才不是说好了,给他个教训,你怎么把欠条都给他了。”

两个人也不至于要陈向阳的钱,不过是看这家伙赌瘾大,叫他长长记性,等他回家之前,会让他把钱带回去。

宋观书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