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往常回来得稍晚,手上还举了一根红红的冰糖葫芦。
宋观书回来的路上看见有个老头骑着三轮车卖冰糖葫芦,有女同志正在买,姜菱有可能喜欢吃,他就顺便买了一根。
没想到家里还有外人,他愣了愣。
按照宋观书的记性,不至于几年不见,就忘记了这人叫什么。
他极为有礼貌地说道,“家里来客人了。”
把糖葫芦塞到了姜菱手里。
按理说见到熟人,不应该是他现在的反应,姜菱适时提醒道,“这位徐同志是来找你的。”
宋观书的脸上出现了讶异的神色,虽温文有礼,表情却很是淡漠疏离,“你好,徐同志,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竟是完全不认得她了,倒显得刚才她在姜菱面前吹嘘的两人多么亲近的话像是个笑话。
迎着姜菱澄澈的目光,徐友兰觉得难堪极了。
她咬牙道,“我是徐友兰,我们一起下乡,你不记得我了吗?”
姜菱本来没想吃糖葫芦,看见以后就想吃了,冬天正是吃糖葫芦的季节。
宋观书轻轻颔首,以示歉意,“抱歉,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有话想跟你说。”
“请说。”
徐友兰看了眼正在埋头吃糖葫芦的人,“能让你爱人出去吗,事关重大,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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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 63 章
姜菱总算舍得从糖葫芦里抬起头,“让我出去吗?”
宋观书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外面天气很冷,姜菱最怕冷,是谁给了这女人自信,来他们家颐指气使。
他的声音带上了冰碴子,“我不觉得跟你之间有秘密,姜菱是我爱人,你可以有话直说,不必瞒着她。”
徐友兰不愿叫姜菱听见,她说得十分神秘,“是有关你的一个秘密,我相信你不愿意被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你的妻子。”
宋观书的眸子缩了缩,秘密么,他好像的确有很多不想被姜菱知道的。
却表现得颇不在意,“可以出去说,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他在赌,徐友兰故意叫姜菱避开,证明她也不想叫姜菱知道这件事,大概率她会同意的。
不甘,但还是跟宋观书一起出去说话,徐友兰只得不情愿地说,“那我们出去说吧。”
离开之前,宋观书揉了揉姜菱的头发,他轻声说,“我很快回来。”
徐友兰不是本省人,在北城下乡,高考被北城的师范学校录取,前一年毕业后成了家。
她的丈夫在前两年靠做小买卖赚了钱,但去年政策有所调整,像她丈夫这种被定性为投机倒把。
在公安抓人之前,他得到信儿跑了,跑到中途被抓到了,连着他从家里带走的钱一起被摁住。
徐友兰打听了一下,轻则坐牢,重则枪毙。
她跟亲戚朋友去借钱,想要疏通关系,能借到的钱十分有限。
人家知道她丈夫是投机倒把被抓,都不愿意帮忙。
她也跟还有联系的知青朋友借钱了,唯一愿意借钱给她的只有谢朗。
在跟谢朗借钱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公安,听他们在聊天的时候听说从前一起下乡的知青宋观书如今下海开厂卖护肤品。
徐友兰的丈夫做过生意,她知道下海的人有多么赚钱。
跟谢朗打听了宋观书开的厂叫什么名字,佟婉月还以为她对擦脸霜感兴趣,毕竟是女同志,对护肤品感兴趣也在情理之中。
佟婉月的包里一直放着姜菱送她的试用装,姜菱给了她不少,让她拿去送同事。
她自费买了面霜送给同事家的女同志,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