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公子一个也没来得及带到幽州。”

楚贺潮眯了眯眼,遮掩住莫名升起的一些理亏虚心。

“但公子说,有没有那个账簿都不重要,”林田老老实实地把元里说的话说完,“幽州是将军的地盘,将军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任用谁就任用谁,想罢免谁就罢免谁,想怀疑谁就怀疑谁……有十三万大军在这,将军可以靠自己把幽州建成铁桶一块。”

这话说得没错。但说完之后,楚贺潮却脸色微青,不怎么好看。

林田低着头,“公子还让我同您说一声,如今还不到动这些官员的时候。就算要动,也要等到平定幽州内的起义军后再动。”

说完,林田行了一个礼,匆匆离开了书房。

楚贺潮久久坐着没动。

杨忠发咳咳嗓子,有些后悔刚刚没跟着袁丛云一起走了,他尽力平和地道:“将军啊。”

余光瞥着楚贺潮脸上的神色,杨忠发越发小心翼翼,“听元公子这两句话,他不会要离开幽州回到洛阳吧?”

楚贺潮顿时冷笑一声,“他走不了。”

“……将军,元公子是你嫂子,”杨忠发头疼,他起身凑到楚贺潮身边,低声劝道,“他和我们可不一样,我们都是您的部下,而元公子和您可是一家人。这对家人怎么能跟对部下一样?更何况元公子还是您的长者。就算不是您的长者,元公子一路走来为我们做了多少事您也不是不知道,前些日子还立了一个军功。怎么一路走来平平静静,到了幽州您二位反而闹出事了呢?”

楚贺潮面无波澜,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劝。

因为元里的脾气太好,见谁都是大方和气、心胸宽阔的模样,而楚贺潮的脾气坏得是杨忠发心里直骂狗东西的地步。因此,杨忠发便以为错处都在楚贺潮这。

他心里嘟囔几句,忍不住道:“元公子刚刚还敲打了广阳郡这批官员呢,话里话外都在为将军您着想。人被你掳到了这偏僻遥远的幽州了,您还惹人生气。元公子才多大啊?才十八岁,还没立冠呢!将军,你多担待些吧!”

楚贺潮闭上了眼睛,心生忽生一股烦躁,低呵:“闭嘴。”

杨忠发不敢说话了。

楚贺潮靠在座椅上。

元里一路手段了得,处事样样干净利落,极其高深莫测,差点让他也忘了元里才十八岁。

这个年纪的少年郎,立了功后反被怀疑试探,怎么可能会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