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看他这情况,元里就知道不能带邬恺走水路了。
邬恺也知道自己怕是不能跟着去了,他心中着急却又不会说话,“主公,我能行的。大船比小船稳,我会努力克服,实在不行,我在床上躺到徐州也行。”
元里叹了口气,训斥道:“哪能这么做?你晕船如此严重,要是在船上吐一个月,命都要没了半条。听我的话,这水路你就不要走了。”
邬恺神色黯淡下去,“是。”
都怪他不争气……
元里看着他面上的自责之色,又忽然一笑道:“不过,你倒是可以走陆路。”
邬恺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元里。
元里笑道:“我原本便准备等徐州的灾情过去后便调派兵力驻守在徐州……如今你晕船,倒也算是一件好事。我们走水路先行去给徐州送粮,你带上两万幽州兵走陆路前往徐州,会慢上我等两到三个月,等你到了徐州,徐州也应当安稳了,倒是省了再从北方调派兵力的时间。”
邬恺双眼缓缓亮起,当即起身拱手行礼,“属下得令。”
元里颔首,“去吧。”
邬恺也不见刚刚的身体不适,激动地大步退了下去。
五日后,粮食等物资装船完毕,元里带着载满十艘船的一万水师以及二十艘船的救济粮,浩浩荡荡地往徐州而去。
*
徐州,下邳刺史部。
欧阳廷近日里多了多根白发,因为涝灾一事,他足足像是苍老了十几岁。
白日里,他要呕心沥血地安置灾民,夜晚里,他也辗转反侧不能安眠,天还未亮便穿衣出去,继续处理各郡县的政务。
直到早饭之时,他才匆匆从书房出来。
他们府内的早餐吃得极为简单,人人面前只有一碗粥而已,桌子中间是一叠小咸菜,唯独欧阳廷的小孙子孙女碗里还有半个鸡蛋。
两个五六岁的孩童已经吃了一个多月的米粥了,神情恹恹地吃不下去。小孙女把碗里的鸡蛋吃掉,推着碗到吕氏面前,期待地问:“祖母,你可以给月儿撒一些乐君叔送来的白糖吗?”
吕氏慈祥地笑了笑,“可以给月儿撒一些。”
小孙子也亮着眼睛道:“胜儿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