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疑点,这人直接冷酷无情地恢复了原样。
即使这个疑点根本就不足为提。
元里觉得,他大概是知道为何楚王与杨氏对大儿子与二儿子的态度差别如此之大了。
就楚贺潮这臭脾气,谁真心待他,只怕他立刻就会让人从里到外冷了心。
还好,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楚贺潮翻脸的准备,他根本就没期待楚贺潮能真的不怀疑他。
他们二人来回试探,就看谁能更高一筹了。
“自然不单单为了看账本,”元里慢悠悠地道,“父亲平素喜欢下田,体会百姓劳作之乐。这农庄里便有父亲的一块田地,如今正是插秧的时候,只是父亲身体劳累,政务繁茂,为人子女的自然要为父母亲解忧,我这番来农庄便是为了替父亲种田。正好家父喜欢用这乡下湖里的鲫鱼,我不日就要回到洛阳,也好为他钓几条鱼回去。”
忠孝在北周是永远正确的政治主流,只要拿出这两个字当借口,天王老子来也不能说他什么。
男人英俊深邃的脸上看不出其他表情,“嫂嫂真是孝顺。”
元里虚伪地和他互相夸奖,“比不上弟弟。”
屋内气氛有些凝滞,林田送了两杯茶水进来,打破了这般冷凝。
元里扬了扬账本,“我还要看会儿账本,弟弟若是无聊,不若派人带你在农庄里四处看看?”
楚贺潮撩起眼皮,唇角扯起,“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看着你,嫂嫂。”
说完,他极其自在地将眼前的矮桌推开,双手枕在脑后便躺在了地上。高大的身躯犹如起起伏伏的群山,楚贺潮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但元里知道他不可能睡着。他招手让林田下去,趁着太阳还未落山,就着夕阳余晖翻看着账本。
屋内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纸张翻动的声音,以及一轻一重的两道呼吸声。
大半个时辰过去,楚贺潮好像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