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觉心中恼怒,手中情不自禁使力,烧得那魔修连连惨叫。

“我想起来了!仙君!我现在便说!”

“那魅毒想必是我们魔宗特有的‘缠情丝’,此毒不光能使中毒者神志不清无法自控,不得不与人交合来缓解,还会通过香味让他人也神魂颠倒。”

“女子一旦中了此毒,哪怕得到纾解,身体也会大受损伤,轻则昏迷不醒,重则修为、灵力流失。”

“仙君,我、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求您放过小的吧!”

听到这话,阎觉如遭雷劈。

手情不自禁松开了那魔修,甚至控制不住有些发抖。

所以,当时越昭碰到他时,他的情迷意乱是因为自己也中了毒,不是她使了什么下作的手段。

她竟真的不是故意的

并且,在那之后,她真的昏迷了数日,根本不可能收到他的传信。

那时她被关在地牢中,那么绝望无助地为自己辩白,他却从来不相信。

他从没想过,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是他恨错了人,报错了仇。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

脑海中闪过前世种种越昭被锁在地牢里,浑身是血,却始终不肯认罪。

“我没有害阿念。”

“解毒之后我便昏了过去,被带回了宗门,直到醒来,才知道阿念出事了。”

那时的他,是怎么回答的?

“闭嘴,从你这张恶毒的嘴中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

“阿念都死了,你又凭什么活着?”

他也不能忘记他对她施加的那些酷刑,到了最后,她身上甚至已经没有几处完好的皮肤。

可她明明是那么超凡脱俗,一心向道的女子。

是他把她拉下了泥潭,又害了她这么多次。

阎觉捂住脸,喉咙里溢出一声痛苦的哽咽。

其实心里一直隐隐约约想过这一切的真相。

在后来的相处中,他意识到,越昭似乎并不是他所想的那种秉性恶毒的女子,与此相反,她常常乐于助人,心怀良善,坚韧又勇敢。

可他不敢承认。

如果承认了,那他失去爱人的一腔痛苦和愤怒,该由谁来承担呢?

他即使不是故意,也终究做出了对不起阿念的事,阿念也是因为看见他们二人当时纠缠的模样,这才伤心欲绝跑开,最后魂飞魄散。

这一切似乎不是任何人的错,但是他就是忘不掉那个执念,忘不掉阿念走时那悲伤至极的一瞥。

最终铸下这样的错。

阎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出地牢的。

只觉得,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了刀子上,痛得那么真实。

阎觉四处寻觅追问,终于来到了越昭落脚的客栈。

越昭站在客栈不远处的悬崖边,望着远处的云海,神色淡漠。

她早就察觉到阎觉的气息在靠近,但她懒得回头。

“阿昭。”

阎觉忐忑地走向她,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越昭没有动,只是淡淡道:“我记得我已同道友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为何仍然阴魂不散?”

阎觉面色憔悴,连身形似乎都伛偻了三分,闻言期期艾艾道:

“阿昭,我……我已经去查清你说的……”

“原来,你从来未曾说谎过,是我一意孤行,是我伤你至此。”

“你还能原谅我吗?”

越昭终于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忽然问道:

“你是怎么查到的?”

“我……去问了当年的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