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做醒酒汤,去厨房手忙脚乱地冲茶。还好言和家里茶多,他也不懂,从柜子里扒拉出一个包装古朴的茶饼,撕开外面一层纸,对着大理石台面一角,用力磕了一小块茶饼下来,又随手找了个大玻璃杯,冲了满满一杯热水。
言和半仰在沙发上,听到动静回头去看,正好看到那一块碎茶饼漂浮在冒着热气的玻璃杯里张牙舞爪。
他眼角猛地一抽,酒又醒了大半。
“言哥,普洱解酒,你喝一点,试试会不会好一些。”牧星野端着杯子小跑过来,蹲在言和腿边,将水杯举起来,小心凑到言和嘴边:“有点热,你慢慢喝。”
牧星野很白,眼下刚洗过澡露在外面的肌肤却是一种透明的薄粉。他抬眼殷殷看着人,整个人便像雨后密林深处的新笋,也像湛蓝长空里的清软白云。
天真中带着一股欲,诱人来肆无忌惮破坏。
言和眼神暗了暗,有一股邪火从心底蔓延出来,方才的汹涌酒意又漫上来。
牧星野看言和不像是高兴的样子,不接水杯,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他,顿时有种做错事的心虚。
但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一紧张,就不敢和言和对视,说话也磕巴:“言哥……你哪里不舒服吗?你怎么了?我……需要我做点什么你才会好过一点?”
他眼神惶惑,态度小心,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斟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言和似乎越来越不高兴了。
“牧星野,”言和沉沉地开口,“你没事了,就去房里睡。”剩下的半句话噎了回去:
别在我眼前晃,晃得人心里乱糟糟。
--------------------
让我看看,是哪个小可爱石*了
第22章 第22章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牧星野住进来一个星期了,每天就这么在言和眼前晃。
做饭、打扫房间、做家务,像个勤劳的田螺姑娘,小心谨慎地呵护着言和以及他周边的一切。
他很听话,住进来当天就辞了UH的工作,把自己日常安排都事无巨细汇报给言和,每天下午要去马场教课,晚上去苏荷调酒,凌晨1点左右回来。
然后也真的按照这个行程来,像个精准执行时间设定的机器人,半步也无行差踏错。
言和还发现他做了一个计划表,就放在床头柜上,夹在一本书里。要不是言和去客卧找东西,顺手翻了翻那本书,也不会发现这份有些“可笑”的计划表。
他把住在这里的房租、水电费和伙食费都做了细化,扣除这些,每个月要还言和多少钱,记录得清清楚楚。
看到这个,言和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让他还钱,他还真打算一分不少地还。
牧星野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自己招人烦,言和才会嫌他碍手碍脚。
“我想等你回来,不是故意惹你烦。”他说着,把水杯轻轻放到桌上,“那我回屋了……你等会再喝,有点烫。”
他想努力保持笑容,毕竟谁也不愿看见室友哭丧着脸,但嘴角怎么也提不起来,只能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刚才蹲得久了,腿有点麻,他一只手去撑沙发扶手,想站起来。
然而没能站起来。
言和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一曲一伸,姿态慵懒。
他一只手突然按住牧星野的肩,用了力,牧星野起了两起,没起来,只好又原样蹲好,不明所以地抬眼去看言和。
只见言和岿然不动的外表下,却有风暴藏在眼底,里面涌动着想要将人摧毁的乌沉。
牧星野心跳猛地加速,几乎跳出胸口。言和这个状态他太熟悉了。
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