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喃着,在车窗上哈了一口气,用手指画了一颗星星。
晚上大家约在小茉莉吃饭,言和到的时候,江褚和任时无他们已经喝完一轮。
言和一来,外套都没来得及脱,就被灌了两杯白的。
“你这个人太不够意思,回来半个多月了,都叫不出来。”江褚不满,自从上次言家老太太葬礼上见了一面,就再也见不着了,跟他没回国时一样。
“事儿太多,你总得让他喘口气嘛!”任时无比他们年纪略长,也早就担起了任家的生意,比江褚这种只会吃喝玩乐的贵公子更了解言和的辛苦。
三个人是发小,关系铁得没话说,父辈们也都相熟。言和出国5年,江褚和任时无去看过他很多次。当年言家老爷子执意送他出国,言和便头也不回走了。后来老爷子多少有点后悔,没少派这俩人当说客,明里暗里去劝他回来。
现在终于回来了,三个人又成了团,江褚和任时无心里是高兴的。
约着接风,言和总是忙。
想给他接风的人太多,约着约着便拖到了现在,拖成了这个十几个人的场子。
大家你一杯我一杯,喝着酒叙着旧,聊着八卦夹带着谈合作。不知道谁起了头,说到最近圈子里的一些秘事,一阵啧啧声。
“他那个小情人被带走的时候,已经不成人样了,全身没点好地方。”
“我也听说了,当时他们玩得很疯,要不是有人拦着,万顷能把他弄死。”
“万顷这人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私底下可真是够变态的。”
……
江褚喝完一杯酒,看对面一帮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也加入进来:“那个人啊,从小就有点毛病。”
另一个人又说:“前几天我爸和万家刚谈了个项目,要我说,这人是变态了些,但只要不妨碍赚钱,其他无所谓,谁还没点见不得人的癖好。”
“你们自己说说,你们那些事就能见得了人?”
大家又笑起来。
首府的顶层商圈里,来来回回就那么十来家,每家的秘辛拎出来讲一讲,都比晚上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还要长。
“言哥,你们和万顷是一个学校同一级吧?我记得那时候你们关系就不太好。”还有好事的人问。
言和低头喝了一口热茶,没接话。
任时无冷哼一声:“不是一路人,怎么好?”
“是,我们那时候和他一个班,都很少能玩到一起。”另一个人插嘴,“他要是看上什么东西,那眼神能吃人!谁也别想和他抢。”
言和端茶的手一停。
万家祖辈经商,父辈从政,他们这几个人也都是从小认识。一个圈子里的人,就算再怎么玩不到一起去,碰到了也会打招呼,面子上的事都过得去。
或者别人只是觉得万顷不好相处,但言和却很肯定,万顷并不是对谁都这样。
他和牧星野,万顷的态度就是有区别的。
小时候,应该是牧星野读初中的时候,言和比他大两岁,刚读高一。那时候言和不管去哪里,牧星野都和跟屁虫一样黏着他。
几个少年在花园里吃烧烤。牧星野来了兴致,跑去和大厨坐在一起跟人家学艺,自己烤了一只生蚝,刚出炉就跑过来给言和献宝。
所有的生蚝都加了蒜蓉,他独独烤了一只加了芝士的给言和,还要凑在人跟前一个劲儿问“味道怎么样”。
一回头,万顷面色森冷地盯着他们,或者说盯着牧星野,然后走近了,视线又落到牧星野举在言和嘴边的生蚝上。
“我也要一只,”万顷吐字很慢,但是语气和神态已经超过了正常的礼貌社交线,又补上一句,“加芝士的生蚝。”
牧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