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洲,日后我和未凝就是朋友了,你可不许欺负她。”

宋闻洲宠溺地笑了笑:“我哪敢啊!”

就在这时,一阵风拂过,时未凝头上的发髻松散下来。

一只银簪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夏黎蹙着眉:“未凝,你这簪子都用旧了,也该换换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拿出一个木匣子。

“这是闻洲送我的,说是想看我挽发的模样,我可不能让他得逞!所以就借花献佛,刚好送你。”

木匣子里是只玉簪,通体温润,在阳光下瞧上去似乎在发光。

时未凝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簪子,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宋闻洲不满道:“阿黎,你知不知道,我可是跑了十几家首饰铺,才找到的这能勉强与你相配的发簪。”

时未凝闻言,轻笑了一声。

“这是他的一份心意,你留着吧。”

而她的簪子,本就是坏的,日后也用不上了。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周围闺秀们交换着眼色,不知是谁先起哄。

“宋公子,你和夏黎是怎么认识的?”

宋闻洲耳根通红,却紧紧握住夏黎的手。

“之前一次意外,偶然结识,夏黎救了我。”

众人又调侃道:“那可谓是美救英雄啊!”

“夏小姐真是女中豪杰!”

第四章

宋闻洲当着众人的面将夏黎搂在怀中。

“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吧,阿黎可是习得一手好武艺的侠女!”

众人闻言,又开始纷纷起哄。

“侠女的剑术应当很厉害吧?”

“那当然,我估摸着很多男子都不能和夏姑娘比!”

“夏姑娘,你是我们女子的楷模!”

夏黎笑道:“既然如此,我就给大家舞一剑!”

她拎起一柄长剑便耍起来。

长剑如银蛇吐信,挽出的剑花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她突然一个鹞子翻身,剑尖挑落了树梢一朵石榴花,花瓣正落在宋闻洲肩头。

“夏姑娘这剑法当真精妙!”

宋闻洲站在人群最前排,目光灼灼地望着场中翻飞的绯色身影。

时未凝盯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忽然想起幼时,医馆老大夫捻着胡须的叮嘱。

“宋小少爷胎里不足,最忌动气,习武舞刀更是碰不得……”

她知道此事后,便总将银枪藏在紫藤架后。

偶尔听着他隔着月洞门唤 “未凝”,便慌忙用帕子擦汗,把沾着草屑的靴子往裙摆下藏。

十四岁生辰那日,她偷练虎虎生风的枪法,却因他突然造访,生生将招式收作了赏花的闲步。

此刻夏黎长剑破空,他眼底的赞许之意难以掩盖。

“未凝,你与宋公子不是自幼……” 闺友的话被酒盏磕在石桌上的脆响截断。

时未凝仰头饮尽杯中梅子酒,酸涩混着辛辣滚入喉中。

“不过是幼时相识而已。”

她用帕子拭去唇角酒渍,指尖的蔻丹在白绢上洇出红梅。

“闻洲找到良配,我欢喜还来不及,以后莫要再说这些,免得遭人误会。”

她摩挲着腰间软剑的缠绳,冰凉的鲛鱼皮硌得掌心发疼。

父亲总说她的剑法该配大漠的风沙,可她却为了他束起长发,学绣并蒂莲。

“未凝姑娘可要试试?”

夏黎不知何时已收剑,剑柄递来时带起铁锈与松脂的气息。

宋闻洲赶忙接过夏黎手中的剑:“阿黎,她一介闺阁女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