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未凝甩开他的手,“你从不舞刀弄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跟着去送死吗?”
“我可以学!我可以保护你!”宋闻洲急切道,“就像那天在山里……”
“那只是侥幸!”
时未凝声音陡然提高,“宋闻洲,战场不是儿戏,不是让你逞英雄的地方!”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宋闻洲看不懂的情绪,似是愤怒,又似是...担忧?
“未凝……”
“回去吧。”
时未凝背过身,“明日我让人送你回京。”
帐帘落下,隔断了两人之间最后的联系。
宋闻洲站在原处,夜风吹得他浑身发冷。
三日后黎明,大军整装待发。
宋闻洲站在送行的人群中,目光紧紧追随时未凝的身影。
她一身戎装,银甲在晨光中闪闪发亮,腰间佩剑随着步伐轻晃,英姿飒爽得令人移不开眼。
时老将军正在做最后的部署,白衍生站在时未凝身侧,不时低声与她交谈。
宋闻洲看见白衍生伸手替她调整了肩甲的系带,动作熟稔得仿佛做过千百次。
嫉妒如毒蛇般啃噬着宋闻洲的心脏。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大军开拔的号角响起,尘土飞扬中,时未凝翻身上马。
就在她即将策马离去时,突然回头望了一眼。
宋闻洲不确定她是否看到了自己,但那一瞬的目光交汇,让他心如擂鼓。
“未凝!”他忍不住喊出声。
可他的声音淹没在铁蹄声中。
时未凝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滚滚烟尘里。
宋闻洲站在原地,直到最后一个士兵的影子也看不见了,才颓然转身。
回营的路上,他遇到了正在收拾药箱的医官。
“宋公子还没走?”医官有些惊讶,“时小姐临走前特意嘱咐,要下官看着您回京呢。”
宋闻洲苦笑:“我这就走。”
他回到帐中,开始收拾简单的行囊。
“报!”
一名满身血污的斥候跌跌撞撞冲进大营。
“突厥人埋伏在鹰嘴崖,我军中伏!时将军重伤,白副将快不行了!”
宋闻洲手中的行囊砰然落地。
营地里瞬间乱作一团。
留守的将士们迅速集结,准备驰援。
这时,他瞧见了不远处身受重伤的白衍生。
“白副将,你务必要撑住。”
“怎么,我死了,不是正合你意?”
白衍生话音未落,就咳出一口鲜血。
“我要争自然就是要光明正大地争,不然有什么意思?”
白衍生的意识有些迷糊,唇角上挂着显眼的血丝:“那你恐怕是要失望了,我……不行了……”
宋闻洲蹙眉:“军医呢?军医去哪了?”
“别喊了,军医还有其它的人要医治,我没得救了……”
白衍生强撑着支起身子:“其实,我这辈子,只爱过我的夫人,至于未凝,我一直把她当做妹妹。”
“你说什么?”
宋闻洲有些难以置信:“那你为何要同我……”
“不过是试探试探你是否真心罢了,我不希望未凝受伤。”
白衍生颤着双手,从袖间掏出一只香囊。
“这个香囊是她亲手绣的,里面放了她去庙里求的平安符,这东西我怕是用不到了,就交给你保管吧。”
宋闻洲面色凝重地将平安符接过:“白副将,您……”
还还没说完,白衍生的手缓缓垂落。